半个时辰,刘浪长身而起。
站在临时垒起的土台子上高声喊道:“弟兄们休息好了没?”
“休息好了,长官。”下面一帮新兵们轰然答应。
对于这样一位爱兵如子的长官,士兵们当然欢迎,和蔼可亲的胖团座可比那两位黑脸长官好多了,每天就知道站队列,站军姿,站军姿,站队列,除了这两样,他们仿佛不会别的,说好的当兵扛枪打仗呢?连根枪毛都没看到。
“腿还疼不疼?”刘浪笑容满满的继续问道。
“不疼。”新兵们军训十来天可能别的还没完全学会,但军人不喊苦不喊累这一套倒是学得极熟。
喊疼的将会更疼,一百多号黑面残疾教官用更严苛的训练让他们懂得了这个道理。
“不疼啊!好,不愧是精挑细选能进我独立团的兵。”刘浪点点头赞誉道,继而脸色一肃,“现在离吃晚饭还有两个时辰,很好,时间很充裕,我命令,从现在开始,站军姿两个时辰。”
新兵们一片哗然,胖团座比那两个黑面校官还过分,什么叫离吃晚饭还有两个时辰?明明是刚吃完午饭不久好不好?而且这一站竟然就是两个时辰,要知道先前站了一个时辰都差点儿把腿站断,那种极为苛刻的站姿简直生来就是用来折磨人的。
“叫什么叫,团座讲话有你们叫的份吗?”分派到新兵中担任班长的上士老兵们纷纷对自己手下的新兵们怒目相向。
一见老兵发威,新兵们顿时都殃了。没见过团座长官的威风,但他们这两周可着实没少受老兵们的折腾,训练落后的人每天200个什么俯卧挺身外加200个仰卧起坐就是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
关键就是想反抗,也搞不过,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老兵一身杀气那是这帮十几天前还是土地里刨食的乡农们所能抗御的?
“自我以下,训练场上的所有人等,除新兵营教官外,皆在此列。以连为单位,进行比试,两个时辰内,以站立人数多者获胜,军姿标准不合格者以退出论,退出者将利用业余时间继续训练军姿,七日之内依旧不合格者,清出独立团遣返原籍,我独立团需要的是真正的军人,不是只想拿军饷混日子的软蛋。排名最末的五个连队,将会在接下来七日内清扫新兵营内外卫生,并负责清洗前五名连队官兵的所有衣物鞋袜。此项命令包含各连排班军官及军士长。”刘浪铿锵有力的继续命令道。
从担任连长的尉官到士兵们脸色集体有点儿绿,这个惩罚有点儿太狠了啊!
已经稍微有点儿兵味儿的新兵们可能也怕累,但相对于要去洗别人的臭袜子,那他们还是宁愿选择受苦挨累。
虽然很多人在当兵之前压根儿都没穿过袜子,但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训练一天之后那个可以让脚变得舒服的棉布筒那个味儿是有多足,那简直能熏死一条爱吃屎的狗。
下完命令的刘浪也不说话,径直跳下土台,把迟大奎刚给端的一碗茶水搁在头上,双脚并拢,昂首挺胸以极为标准的军姿在所有士兵面前站好。
团座这是要搞啥子?搞杂耍来的。
刘浪这一站,让新兵们有些懵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