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誉?”沙鹰惊道。
毕竟在楚倾娆和祈晟的身边也跟了些时日,她也曾听闻,在昔年八国混战之时,祈晟率领着大胤人马,如若修罗,将余下六国尽数剿灭,唯独在最后的战争中遇到了自己的对手——梓国太子,萧誉。
其时萧誉并未掌权,但在梓国却已然有了绝对的威望。那个时候,他曾一度阻止起强有力的势力,甚至派出许多精心训练过的杀手——包括楚倾娆,明里暗中共同对付祈晟。
若不是最终在宫廷内乱中葬身火海,大胤和梓国最终的结局,恐怕当真还很难说。正因如此,大胤一统天下后,哪怕祈晟已然成了大权独揽的王爷,却从未对萧誉放松过警惕。只因没有真正地找到他的尸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暗中查探对方的下落。
所以哪怕沙鹰别的不清楚,有一点心里却是明白如镜的,这个萧誉,不可小觑。
思绪百转几回,见楚倾娆仍是一副沉吟的模样,便小声试探道:“主子,如若真是如此,你……当如何?”
平心而论,对于楚倾娆而言,萧誉和祈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坑了这个身体的原主,一个坑了自己。如果可以,楚倾娆很希望能让他们狗咬狗一回。
但只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
现在局势已然触发,就如同泼出去的水,莫说她还处在被人软禁的局面了,就算是能跑能跳,也没办法让两方说不打就不打。
自古以来,一山就容不得二虎。沙摩多和祈晟之间,迟早要干上一架,没有她楚倾娆,也一样。
想到这里,楚倾娆反而镇定了下来。
“静观其变吧。”慢慢地,她道。
直觉告诉她,萧誉竟然掺和进了此事,事情就一定不会这么单纯简单。在此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
幽暗无光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红烛力不能支地摇曳着。
祈晟一言不发地坐于案前,一下一下地翻看着手中的奏折。火光飘落在他的面容里,将他面上的轮廓勾勒得分明了些许,却始终照不亮那一双幽暗如潭水的眸子。
这双眸子,已经很多天没有涌动过任何波澜了。
自打……远在北边的,沙摩多的汉人王妃,诞下一子的消息传来起。
初一静静地立在一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口才好。只觉得对方举手投足间虽然并无特别异样的地方,但周身所散发出的气度,和之前又大不相同了几分。
自家王爷……已经多久没有笑过了?他甚至都想不起来了。
正有些出神之际,却听一道低醇喑哑的声音传来,“何事?”
初一回过神来,忙道:“回王爷,您之前所疑之事,属下已经命各地暗卫细细查探过,将消息纵览收集起来了。”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张羊皮卷,递了过去,道,“诚如王爷所料……北戎对我大胤每一处城池的了解,都已然超乎寻常。”
借着案头昏暗的光,祈晟展开手中的羊皮纸,垂下眼眸,目光平淡却也锐利地扫过上面的字迹。
其上一笔一划地记载了这几日来,大胤的每一座城池是如何被沙摩多攻下的,其手段之精准,显然是早已有备而来。
他并没有看多久,便将东西放在一侧。
转过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祈晟徐徐开了口。
“萧誉。”他道。
声音低沉,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这个答案,在起初得到城池被北戎连破之时,便已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此刻,不过是彻底确认了而已。
“果然……他还活着吗。”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初一也微微眯起了眼眸。
“这些年来,梓国余孽一直在暗中活动,之所以没有闹出什么声势,不过是……”祈晟依旧看着窗外,缓缓地垂下眼眸,“他还没有寻到时机。”
而如今,大胤和北戎开展,无疑是萧誉坐收渔利的最好机会。
“看来,是本王大意了。”祈晟收回目光,重新坐正了身子,然而口中虽这么说,他的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懊悔之气,甚至在异样的平静中,更多了几分森然。
磨刀霍霍的森然。
初一上一次见对方露出这样的神色,还是在大胤一统六国前,那血染万里的战场上。那时候的祈晟,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冷冽,很绝,残暴,几乎没有半点人性可言。
而近些年来,尤其是在楚倾娆出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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