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娆一听就瞪了眼:妈蛋,让他陪着做做戏,他还真演上了?!
然而某人却似乎根本不曾接收到她充满愤怒和抗议的目光一般,依旧挑眉看着她,一双修长劲瘦的手还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以示催促。
于是敲了几下之后,屋内几个侍立着的丫鬟小厮,便朝这边疑惑地投来了目光。
见再糊弄不过去了,楚倾娆只得硬着头皮,替祈晟斟了一碗茶,经过他面前的时候,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把茶碗塞进了他的手里。
而祈晟眉眼微眯,则是笑得十分受用……且欠揍!
楚倾娆正站在一旁没好气地冲他磨牙,却听那厢有了动静,正是谷粱修已然替云卿策上好了药,又拿白色的纱布将他的双眼轻轻缠住。
做完这些之后,他便站起身来,收拾东西,拂袖而去。
从头至尾,竟是跟没见着祈晟一样,更不谈祈晟身旁的丫鬟了。
而不知道为什么,楚倾娆只觉得那人拂袖离去的背影,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如何也记不清了。
于是这个念头只在脑中飞快地闪过一瞬,便再无痕迹。
而满堂之人,包括祈晟在内,对于谷粱修的态度,竟也跟早已习惯了一般,没有觉得半点不自在。
楚倾娆不禁讶异地看向他,压低声音道:“这么古怪的人,你也忍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能解毒能治病便可,脾气好坏与我何干?”祈晟放下茶碗,不以为意地道,“再说了,我若一气之下杀了他,也不知最后谁会跟我没完。”
楚倾娆便是一阵无语。不知道为啥,明明是他自己请人给云卿策治眼睛的,为什么最后倒成自己欠他的人情了?
而那厢云天厉虽不知那“翠花姑娘”为何前来,但隐约也猜得到,自己留在这里多半是多余的。见谷粱修离去,便也扯了个由头,连带着一干丫鬟小厮先行告退。
于是房内便只剩了他们三人。
楚倾娆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瞅了祈晟一眼,便自行走上前去,一声“阿策”习惯性地将要出口,却隐隐感到一道寒光在身后,如芒在背。
便清了清嗓子,唤道:“世子……一向可好?”
云卿策闻言,静如止水的身子,忽然不着痕迹地震了震。
他抬头看向声音的来处,不可置信地道:“娘娘?”
楚倾娆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然被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插了进来,道:“本王在得知世子双目复明有望后,便第一时间告知娆儿,她同你有患难之谊,自当应该来看看。”
虽然事情还是那件事情,但到了他的口中,却成了自己主动让楚倾娆来探望云卿策。也不知道之前是是谁百般提防,拈酸吃醋来着?
而且话里话外的“娆儿”是怎么回事?说着没有故意向对方示威的意思,她都不信!
楚倾娆暗哼一声,却也不便说什么,便只用眼神瞪他一眼,然后转头对云卿策道:“那什么南海神医看起来阴阳怪气的,真的没问题?”
“谷粱神医虽然性子古怪点,但对在下的病情,却也尽心尽力。”云卿策低垂了浓密的长睫,笑容淡得仿若要飘散进风中,顿了顿,抬起头来对向她,淡色的唇角勾出一弯花瓣一般的弧度,道,“实不相瞒,方才神医给在下换药时,在下隐隐……已能看见些许光亮了!”
“当真?!”楚倾娆是当真觉得云卿策这样的人,瞎了实在可惜,登时便喜上眉梢,道,“没想到那人当真还有点本事!”
而她身后的祈晟,在听闻此言的同时,幽深的眉眼之中,却有波澜隐隐闪过。
既然这云卿策从头到尾,都是故意让自己失明,则心里必有所图。那为何如今,又如此顺水推舟地,甘愿让谷粱修治好自己?
难不成,是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可祈晟从未对他放松过一丝一毫的警惕,甚至他这么长久以来,其实什么也没有做。就算是被这自己做了,也该早已见了成果才是,不会如此这般,风平浪静。
他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
祈晟盯着云卿策那云淡风轻,浮着淡淡笑靥的面容,眉眼愈见深沉。
*****
由于旁边一直杵着个面色不善的人,楚倾娆自然也无法同云卿策说太多话,故而没过多久,便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同祈晟双双而出。
待到出了汝南王府,上了马车,祈晟眉间的皱褶依旧不见平复的趋势,楚倾娆只以为他还在吃飞醋,便笑道:“这回可是当着你的面说话来着,够不够光明正大,清清白白?怎么?这还不行?”
祈晟闻言,原本阴沉的神情这才稍稍缓和几分。随后他面上付出一抹笑,道:“当着本王的面,若还敢有什么,只怕那汝南王府要提前绝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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