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二三十万两,还有福建水师每个月光是军饷器械的开支就达到五十万两银子,他们吃的是金子吗?”
朱国桢的声音很大,足以让附近的文武官员都听得到,引起了一片大哗。如果按照这么算的话,江宁军每个月的开销至少需要一百万两银子,一年下来那就是一千二百万,这么大的开销就算是将大明全年所有的赋税都填进去也不够啊。
“撒谎,他在撒谎,江宁军不过区区数万人,每个月怎么可能用得了上百万两银子,杨峰这是在危言耸听,他这是在欺君啊!”韩爌突然喊了起来,瞪着杨峰道:“杨峰,你居然给陛下列出这么一张离谱的清单,你到底是何居心?”
看着韩爌由于恐慌而变得苍白的脸,杨峰冷笑道:“欺君……敢问韩大人,本侯怎么欺君了?是骗了陛下银子了还是欺骗朝廷下拨的器械粮草了?”
“你……”
韩爌一下怔住了,是啊……江宁军自打成立以来,所需的器械军饷全都是杨峰自筹,从未让朝廷下拨过一文钱,如果硬要说杨峰是欺君,这个罪名就连他也觉得说不过去啊。
看着象吃了一坨翔的韩爌,杨峰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别说是韩爌了,满朝的文武官员能明白的就没几个,他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陛下,各位大人,本侯之所以列出这场清单并非是胡搅蛮缠或是狮子大开口。江宁军虽有数万之众,但每个月二三十万两也可以维持其开销,但唯独新建的福建水师却是不同。
譬如如今在福建共有十二个造船厂在同时建造战船,最便宜的六级战舰便需要白银一万两,五级战舰则是需要白银一万八千两,而如今正在建造的三级战舰则需要白银五万七千两。
经过本侯两年的努力,如今福建水师共有六级战舰三十二艘,五级战舰二十八艘,三级战舰十七艘,如此一来光是建造这些战舰所需花费便需要两百万两左右。
另外这些战舰上需要的火炮少的二三十门,多则一百多门,光是这些火炮便需要白银三到四百万两,此外还要训练水手,水师还要出海训练,每门火炮一开炮所需要耗费的银子便是一到二两不等,看似不多,可如今咱们福建水师共有火炮约莫三千门左右,一次齐射就需要消耗白银五六千两。而水师几乎每日都要出海训练,如此一来……”
听着杨峰在那里算账,所有人都吓呆了,即便是朱由校也被吓得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
按照杨峰这么个算法,每个月花一百万两银子已经算是节俭了,真要敞开了花,光是福建水师两三个月就能吞掉大明一整年的赋税。杨峰养的哪是水师啊,这简直是在养一支吞金兽啊!
“还有,前段时间福建水师剿灭郑芝龙的时候,共消耗子药数十万斤,阵亡将士……”
“好了好了……杨爱卿不要说了,日后爱卿呈个折子上来,朕再好好看看。”
杨峰还要说下去,坐在上面的朱由校却再也忍不住赶紧叫停,他担心再听下去自己的小心肝会受不了。
说完后,朱由校才神情复杂的看着韩爌,“韩爱卿,如今你还要将江宁军收归兵部管辖吗?”
此时的韩爌脸色苍白,整个人变得有些失魂落魄起来,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顾秉谦一听到朱由校打算将江宁军收归兵部,内阁负责统筹安排的时候吓得面如人色,宁可辞官也要推掉这个差使了。这哪里是要收兵权啊,这简直就是收了一个天大的麻烦啊。
面无人色的他呆滞了一会,凄凉的一笑,对着杨峰一躬身:“侯爷,此事却是下官孟浪了,还望侯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