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琼鼻一翘,很是有些得意的说道:“你不会以为一年多来我这个真理报的总编是白当的吧?”
“这倒是。”
杨峰不由得点了点头,在他不在京城的这一年多来,真理报一直都是大玉儿在主持,虽然没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举动,但却一直以一种坚定而缓慢的速度慢慢从京城、南京等向周围辐射,这也足以说明了大玉儿的能干,他不禁笑着夸了句。
“以咱们家布木布泰的才干,若是当官的话至少也是一个知府。”
“知府?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大玉儿不满的扭动了一下娇躯:“以我的能耐,就算是一省布政使甚至巡抚都不在话下,一个知府算得了什么?”
“哈哈哈……好好,是我说错了,我们家的布木布泰最厉害了。”
俩人说笑了几句后,不知不觉间杨峰原本的郁闷的心情便消散了大半。
当杨峰再次将目光看向墙上的那副地图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计策,很快便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了桌上的中性笔和信笺,开始写起了信来……
“陛下送来急报臣已然知晓……陕西之事切不可小视。白水县民王二、汉南王大梁之流倒是不足为惧,但唯独那自称闯王的高迎祥却甚至麻烦,不可小觑,应速派得力之干将速速围剿。
另……臣以为如今朝廷武力废弛,各地卫所有不如无,因此朝廷应派出得力干将重新操演新军,如此一来各地有事方可迅速开赴地方平叛,有了田尔耕和臣在绍兴查抄的两千多万两银子,编练新军所需银两已然无忧……”
文华殿内,天启皇帝朱由校将杨峰呈上来的折子放到了一旁对端坐在一旁的内阁几位阁老说道:“各位阁老,杨爱卿上的折子你们都看过了,不知你们对杨爱卿的折子都有什么看法啊?”
韩爌和朱国桢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朱国桢犹豫了一下才拱手道:“陛下,陕西虽然发生了民变,但不过是些许暴民作乱,朝廷只需责令巡抚王梓和陕西各地官府严加剿匪,再传令从宣大和湖北各调集一支兵马前往陕西平叛,则大事可定,何必再编练新军呢?”
“是啊陛下!”韩爌也劝道:“编练新军耗费实在太高,江宁侯竟然说要用从绍兴收缴上来的两千余万两银子全都投入进去,这实在是太不可取。
须知这些银子可都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啊,如今朝廷急需银两的地方那么多,若是将这些银两用在安置民生方面,岂不比穷兵黩武好得太多吗?”
“穷兵黩武?”朱由校一听到这个词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韩爌这是在指指桑骂槐吗?
“韩爌,你这是在指责朕吗?”朱由校冷冷的问道。
“非也!”韩爌把心一横,“最近这几年大明气候愈发的反常,不少地方百姓甚至颗粒无收,急需朝廷赈济,若是能将这些银两……”
“等等!”朱由校打断了韩爌的话,“若是朕没记错的话,这些银子是杨爱卿从绍兴那些胆大包天的不法商贾家中查抄所得。朕就问爱卿一句,若是没有杨爱卿从绍兴弄来的这些银子,不知朝廷该如何赈济那些灾民呢?”
“这……”韩爌一时间被问得哑口无言。
是啊,这些银子原本就是一笔意外之财,就在前两天,杨峰已经派人将首批三百万两银子押解进京入了户部的银库,现在这笔银子还没焐热呢,他又将目光盯上了剩下的那笔银子,饶是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再打这笔银子的主意了。
看到韩爌不说话,朱由校冷笑道:“朕记得杨爱卿曾经说过,一个国家想要兴盛下去,应当文武并重,任何重武轻文或是重文轻武之举都是不可取的,如今朕不过是有感于各地武备松弛,想要编练一支新军而已,爱卿便跳出来阻挡,不知所为何意啊?”
朱由校这句话就比较诛心了,几乎是在指责他打压武人啊。虽然打压武人是大明文官集团几百年来都在干的事,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说的,一旦说出来可就麻烦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秉谦看到朱由校将矛头对准了韩爌,心里着急正想站出来替韩爌说几句话,但随后一名宦官匆匆送来的一道六百里加急打断了众人的讨论。
大明天启八年五月,固原(后世宁夏固原)发民兵变,当时边兵缺饷,士兵乘农民暴动之机一齐造反,劫夺固原州库。巡抚胡廷宴与延绥巡抚岳和声互相推诿,哗变士兵多加入农民哗变队伍,一时间固原也开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