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叶寒萱这个女儿变了,变得够厉害。
否则的话,这辈子,江紫苏母子三人只会再多死一次。
至于江紫苏,叶纪谭知道,江紫苏从来为曾欠过他的,是他欠了江紫苏。
因为江杜仲的关系,他欠了江家两条人命。
江紫苏一死,他就欠了江家三条人命。
直到他的一双嫡子嫡女也死了,叶纪谭都已经放弃去计较,他欠了江家多少。
这辈子,叶纪谭又知道了,因为他的关系,柳轻烟竟然用他的钱与权捧起了皮家,再让皮家去迫害江家。
江天雄的腿,瘸了十年,江白芷更是病傻了。
这些孽,这些债,叶纪谭都逃脱不了关系。
就连叶纪谭都开始怀疑,江杜仲上辈子是造了什么样的孽,救了他们父子两人,并给自己家惹来这样的灾祸。
直到这一刻,叶纪谭已经说不出什么自己不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之人。
哪怕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可是他的做法却完全是这样的。
知道得越多,叶纪谭就越无法面对江紫苏母子三人,心平气和甚至是无所畏惧地面对江杜仲。
所以,叶纪谭明明知道几天前,江杜仲带着两个儿子已经离开了,叶纪谭都不敢去送。
到了现在,叶纪谭也在琢磨,关于梦镜里的事情,叶寒萱又知道多少。
想到上次是叶寒萱叫他回去再“梦一梦”,叶纪谭就极为恐惧。
要是嫡女知道梦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那么他想得到紫苏母子三人的原谅,还有可能成真吗?
“你不觉得你爹怪怪的吗?”
在叶寒勇身边的魏继光看了叶寒勇一眼,然后又带暗示地说了一句。
“又不是第一天阴不阴、阳不阳的,我早习惯了。”
叶寒勇白了魏继光一眼,笑话魏继光的少见多怪,真没见识。
这么多年来,叶纪谭也只有在见到柳轻烟母子三人的时候,才高兴得起来。
叶纪谭看到的人是他娘,姐姐还有他的时候,叶纪谭的脸永远都是拉这么长的。
自来就是如此,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到叶寒勇习以为常的话,魏继光扯了扯嘴角。
好吧,他总算是脾气,为什么王妃姐弟俩那么排斥景博侯,夫人宁可住女儿家,也不愿意跟景博侯重归于好。
要是他爹一天到晚拿这种他欠了他十万两银子的脸色对待他,他肯定早跑了。
于是,魏继光用“深表同情”的目光看着叶寒勇:
“你放心,你是四爷的小舅子,也就是我的小舅子。
以后有什么事情,我罩着你,要有人欺负你,报我的大名。
你要缺爹,我把我家老子让你一半。
我们是好兄弟,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去你的!”
听到魏继光这话,叶寒勇气得小脸都红了。
叶寒勇恶狠地瞪了魏继光一眼,然后勒了勒缰绳,叫马儿走慢一点。
等叶寒勇的马儿到了魏继光的马儿后面之后,叶寒勇想也不想,拿起鞭子在魏纪光的马儿屁股上抽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