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把令牌收拾好。”
于广明深吸了一口气,暗示师爷要冷静,别被叶寒萱一个小姑娘给吓着了。
无非是江三舅的事情上存着疑,所以朝阳翁主提出了合理的怀疑跟要求,绝对不是因为旁的原因。
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自己吓自己,然后在朝阳翁主的面前露出马脚,惹来祸端。
“是。”
师父把脸垂得低低的,完全不敢再跟叶寒萱有半点眼神接触,然后是有意无意背对着叶寒萱。
“说起来,也是下官有些霸道了。”
趁着师爷捡令牌的这点时间,于广明总算是回过神来,找到了借口:
“下官有些薄田,曾请江家三舅打理。
下官与江家三舅拟好契约,年年皆由江家三舅打理,不得无缘无故离开。
许是朝阳翁主回来,江三舅太过高兴,一时忘了与下官的契约。
下官当时也不清楚情况,只是恼着江三舅不该反悔,这才叫王捕头把江三舅抓来,把薄田的事情弄好。
至于江三舅之所以会晚归的原因,想来之前王捕头是把江家三舅送到下官的田头去了。”
于广明的眼珠子转得灵活,眸光闪闪不定,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通:
“江三舅,可是如此?”
说完,于广明还抬起脑袋看着江三舅,问了一句。
江天麻一想,事实的确是如此,除了于大人的田产并不怎么“薄”之外,其他的话都没有错。
江天麻还当于广明这是在谦虚,看着于广明沉黑闪着幽光的眼睛,心中一悚,点点头道:
“的确是如此。”
江天麻一承认,于广明跟师爷皆是神色一松。
师爷赞叹不已地看着于广明,觉得自家大人到底是厉害,竟然用如此移形换影之法,把事情圆了过去。
“粮食?”
叶寒萱的指尖红木桌上,轻轻敲了敲,发出了“咚咚”带有沉蕴的声音来。
只不过,叶寒萱这似无疑随口一言的两个字,却叫才放松下来的师爷跟于广明,神筋猛得一绷。
一道电流,猛地从于广明跟师爷的脑皮子上窜过,留下一串麻痛的感觉。
“朝阳翁主说的是什么粮食?”
于广明按捺住做深呼吸的冲动,小心地问了叶寒萱一句。
“没什么。”
触及于广明收缩起的瞳孔,叶寒萱眸波一闪,心里留下一点痕迹,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所以说,让于广明紧张不已,非把她小舅一家子抓来的原因,跟粮草有关系?
“朝阳翁主,江三舅已经找回来了,接下来,你要是……”
于广明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脑袋涨疼得厉害,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快点把朝阳翁主这尊大佛给送走。
当然,这已经是他原本的想法之中,最好的一种情况了。
“小舅舅就这么被你们请了过来,我外公还在担心,当然是要先送信回去。
不过,小舅舅到底是在丰城生活了那么久,有些事情也该是解决一下,毕竟以后小舅舅就不回丰城了。
于大人,下一次,本翁主的小舅舅就不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