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吃了东西不克化,我出去走走。”
江杜仲勉强一笑,把才喝了没几口的粥碗放下,然后往外走。
叶寒萱也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碗,瞟了江马宝跟许琴一眼之后,淡然地说道:
“我去陪外公。”
说完,叶寒萱也没多带人,直接走到江杜仲的身边,扶着江杜仲在许村里溜圈儿。
走到一半的时候,叶寒萱首先打破了僵局:
“外公,你知道我在景博侯府学到最重要的一项本事是什么吗?”
看着江杜仲格外忧伤的表情,叶寒萱垂着眸子,看着自己脚下满是石子,坑坑洼洼,极不平整的路说了一句。
“什、什么?”
正在晃神的江杜仲差点接不上叶寒萱的话,有些磕磕巴巴地问了一句。
“不要对不该的人,抱有希望。”
叶寒萱很是平静地答了一句:
“人是这个世上最奇怪又复杂的动物,而人会变这是一个不可掌控的现象。
大舅舅娶了大舅母,带着大房的人在禾兴生活了十年,他已经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生活。
外公,你自己数数,除开大舅舅懵懂不知的时间,大舅舅懂事之后,才在你的身边待了多少年?
外公,我们不是银子,不可能做到人人都喜欢你,哪怕这些个‘人人’之中,有的还是你的亲人。
别人不喜欢我们,但我们更要爱护好自己,外公,你说是不是?”
说着,叶寒萱停下步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江杜仲问了一句。
在此之前,她已经试探过江马宝了。
小孩子是最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越是小,越是如此。
当江马宝面对她这个小堂姑的时候,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
可是当他面对从来没有见过、听说过的石竹时,石竹只需要拿一块糕点就能把江马宝哄得很开心。
江马宝判断他面对的这个人会有什么态度之前,都会问一句:“你是谁?”
就冲着江马宝这个反应,要说没人在江马宝的面前说了他们江家的人坏话,打死她都不信。
大舅舅跟大舅母都说,为了孩子江马宝乱说话,所以从来不曾对江马宝提起过江家的人。
为此,江马宝才对外公这个祖爷爷不熟悉,有陌生感。
可事实上,当江马宝面对江家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亲戚,却是一点好奇跟惊讶都没有。
就江马宝的反应,叶寒萱想不怀疑什么都做不到。
“你……”
叶寒萱的话叫江杜仲极为吃惊:
“你别把宝儿的事情放在心上,宝儿只是太小了。
而且我相信,宝儿的这个反应与你大舅舅没有关系,都是……”
关于小曾孙的奇怪表现,江杜仲不糊涂,自然也能猜到一点。
江杜仲虽然心寒,却是对这些小辈当真放不下,心自然宽大一点。
但叶寒萱不一样,叶寒萱早就在叶纪谭跟叶老夫人的身上学会了,要怎么样对坏亲人绝情绝心。
“外公,你哄哄我没关系,你别哄了自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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