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让步?”
项政轻轻颔首,说道:“让步是难免的,现在却不到时候。”
娄敬若有所思,问道:“太子,你是不是早就成竹在胸了?”
“成竹在胸谈不上,姑且试试吧。”项政微微一笑,说道,“看看能否从历下守将申屠嘉那边打开缺口。”
“申屠嘉?”娄敬摇头道,“此人能力虽然一般,却极重信喏,此前失败降汉实属情非得已,怕是不可能再叛汉降楚了。”
项政笑道:“策反申屠嘉自然不易,不过在申屠嘉跟周亚夫之间埋一根刺,反间两人的关系却也不难,尤其申屠嘉还是个光明磊落、一喏千金的君子,有道是君子可以欺其方,周亚夫却终究还年轻些,此事操作起来其实不难。”
娄敬心头微动,隐隐有些猜到项政的打算了。
遂即猛然掠觉,娄敬又深深地看了项政一眼,楚太子的心机如此深沉,却委实不像个年方弱冠的年轻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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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一只信鸽便从临淄放飞,并于次日清晨飞抵鲁县,遂即一骑快马从鲁县城中飞驰而出,直奔历下而去。
次日,历下守将申屠嘉便接到了楚将高朗的书信。
“于城东三里亭有要事相商?”田讨浓眉深蹙,沉声道,“简直就是胡扯,他能有什么要事跟将军你商量?”
“谁知道?”申屠嘉笑笑,转身就走。
田讨忙道:“将军,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城东三里亭。”申屠嘉边走边说道,“本将军去见识见识楚国的后起之秀。”
“什么?”田讨脸色微微一变,急声道,“将军你不能去,高朗小儿怕是没安好心。”
“没安好心又如何?”申屠嘉淡然道,“本将军若是不去,岂非显得怕了他?再说城东三里亭视野开阔,根本无法伏兵,也不怕他动什么歪念。”
“那也不能去。”田讨又道,“否则,周将军那里需说不清楚。”
“有什么说不清的?”申屠嘉不以为然道,“本将军行事磊落、问心无愧,根本不需要向什么人解释。”
田讨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目送申屠嘉扬长而去。
再说申屠嘉带着一小队亲骑匆匆来到城东三里亭时,却看到亭子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风流倜傥的年轻人正席地而坐,想来便是那个高朗了。
亭中席上放了两张桌案,上面摆了两坛酒以及几样冷菜。
看到申屠嘉一行,那年轻人跪坐起身作揖道:“这位想必便是申屠将军了。”
“你便是高朗?”申屠嘉回了礼,淡淡地道,“年轻人胆子倒不小,竟敢一个人前来赴约,你就不怕本将军当场翻脸,将你擒拿?”
高朗微笑,说道:“将军乃是当今国士,又岂会行此小人之举?”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高朗一句当今国士还是让申屠嘉颇为受用,当下走到亭中席地坐了下来,说道:“年轻人,有什么事你可以说了。”
高朗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在下仰慕将军大名已久,只是一直缘悭一面,此番有幸在历下与将军相晤,所以想当面讨教一番兵法韬略,还望将军一定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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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屠嘉与高朗在历下东城三里亭把酒言欢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周亚夫的耳朵里,白言和韩驹都劝周亚夫早做防备,周亚夫却根本不以为意,还搬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理论来训诫两人,两人只讨了个没趣。
周亚夫倒不是嘴上说说,是真没把这事放心上。
不过次日又有消息传来,说申屠嘉竟跟高朗相约打猎去了,周亚夫便有些不喜,你申屠嘉再是心地袒荡,那也得注意下自己的身份不是?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是个汉将,跟个楚将把酒言欢、邀游狩猎算怎么回事?
让周亚夫没想到的事,事情还没完。
在接下来的数日之间,又陆续有消息从历下传过来,说高朗和申屠嘉多有书信往来,高朗甚至还给申屠嘉送了几十坛好酒外加一套珍藏版《尉缭子四十三卷》,申屠嘉也向高朗回赠了两大罐肉糜以及《太公兵法》十三卷。
申屠嘉又始终不来书信向周亚夫解释,周亚夫心里便渐渐起了疑心,这个申屠嘉跟高朗如此夹缠不清,该不会真出什么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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