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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季兴匆匆地走进书房,对司马仲说道:“二哥,出事了,出事了!”
司马仲放下书卷,惑然道:“三弟,关中出什么事情了,让你如此兴奋?”
司马季一甩衣袖,在司马仲对面跪坐下来,大笑道:“刚刚得到消息,冯、贯两大粮商竟然拒绝收黄金,还是什么遵行汉王诏令,哈哈哈。”
司马仲皱了皱眉,神色间颇有些不悦,说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司马季不以为意,说道:“二哥,你难道没有从中发现点什么吗?实话告诉你吧,白墨这下有大麻烦了,嘿,只要一想到白墨吃瘪的样子,小弟就忍不住高兴,哈哈。”
“白墨有大麻烦?”司马仲不解地道,“两大粮商拒绝黄金,有他什么麻烦?”
见司马仲还是不知所谓,司马季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二哥你想,冯、贯两大粮商只答应用五铢钱交易,可大汉国库里没有这么多五铢钱,最后怎么办呢?白墨或陈平必定会出面跟两大粮商磋商,协议用黄金按比价支付。”
司马仲点头又摇头,说道:“这好像没什么问题啊?”
“没问题?”司马季笑道,“二哥,这中间的问题大了去了!”
司马仲在商业上实在没什么天赋,当下急道:“三弟你就别卖关子了。”
司马季笑笑,这才说道:“若有白墨或陈平出面,冯、贯最后必定会让步,同意汉国以黄金来购买粮食,不过这黄金与五铢钱之间的比兑价格却未必就是各国通行的一两黄金兑换四千钱了,二哥你说,冯、贯会给白墨一个什么比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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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陈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死地瞪着冯季,冰冷的声音几乎是从他的牙齿缝里崩出来,“一两黄金兑一千钱?!”
如果按照这个比兑价格,白墨卖粮所得的十五万两黄金只能兑换一万万五千万钱,加上直接接收的两万万钱,也不过三万万五千钱,离五万万钱还差老大一截呢,想要填上,还得从国库里倒拿出十五万两黄金,还不得把国库给掏空了?
冯季不为所动,淡淡地说道:“太师,这个比价已经非常公道了。”
贯仲也附和道:“是啊太师,最近楚国对各国实施了掠夺性的贸易策略,黄金的流出量很大,跟五铢钱的比兑价格已经大大下跌了,当然,楚国国内比价还算稳定,如果太师有办法将这批黄金运往楚国,想必可以兑个好价。”
“冯先生,你这叫什么话?”陈平闻言大怒。
陈平如果真有办法将黄金偷运进楚国,还用得着跟冯、贯在这里废话?
冯季摊了摊手,苦笑着道:“如果太师也没办法将黄金偷运进楚国,那咱们就更没办法了,所以只能给出这个比兑价格,还请太师体谅。”
“你们这是明抢!”陈平怒道,“本太师是绝不会答应的。”
楚国对其余各国实施掠夺性的贸易策略是事实,各国黄金比兑五铢钱的价格一直在下跌也是事实,但再跌也只在每两黄金兑三千六百钱左右浮动,还从未跌到过三千五以下,可冯季却一下开出了一两黄金兑一千钱的比价,的确是太狠了。
“太师,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么?我们可没有强求你们的意思,更没有这个能力,太师若是觉得我们不近人情,实在不愿意接受这个比兑价格,完全可以不予理会嘛,只要你们拿五铢钱来交易,我们还是会遵守此前约定的价格的,呵。”
冯季话说得很好听,心里却在冷笑:老子就是明抢,你又岂奈我何?只要你拿不出足够的五铢钱,你就活该挨老子抢,哼哼,白墨,你还嫩了!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陈平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冯季、贯仲微笑起身,冲着陈平背影遥遥作揖:“太师慢走,不送。”
直到陈平的身影远去不见了,贯仲才不无担心地道:“冯兄,我们要价这么狠会不会太过份了?万一汉国君臣恼羞成怒,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做买卖嘛,总得漫天要价、坐地还价不是?一两黄金兑一千钱只是我们的要价,并不是最后的价格嘛,白墨、陈平不满意,还可以接着谈嘛,只不过他们卖粮吃进去的利润却必须得给我们全部吐出来。”冯季淡淡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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