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就在这里见他。”
破军领命去了,不片刻,便领着个峨冠博带的老头上了城头。
那汉使手持符节,昂首阔步、趾高气扬地来到了高初面前,也不作揖,傲然道:“老夫刘贾,你们哪个是高初?”
“刘贾?!”高初点了点头,冷然道,“本将军记得你,你是刘邦老儿的堂兄,当年舒乡侯(周殷)就是受了你的蛊惑才叛楚投汉,是也不是?”
“舒乡侯?”刘贾傲然道,“说的可是九江郡守周殷?”
高初闷哼了一声,喝问道:“刘贾老儿,此来所为何事?”
“奉汉王命……”刘贾向着西北方向遥遥作揖,又道,“前来江陵宣读诏令,高初,还不快快回府,沐浴更衣,摆好香案,跪迎汉王诏令?”
“汉王诏令?”高初冷笑道,“呵呵,还沐浴更衣,焚香跪迎?简直笑话!本将军军务繁忙,没那闲功夫,有什么屁话,就在这里说吧,如果不想说,那就趁早滚蛋,在本将军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滚出江陵。”
“你?!”刘贾大怒,不过当他看到高初身后按刀肃立、杀气腾腾的破军以及数十亲兵之后,却又生生忍下怒火,当下从衣袖里取出刘邦的诏书,朗声念颂道,“上谕:高初守土有方,战功卓著……今封尔为荆王,位列诸侯,以示尊崇。”
寂静,江陵城头上霎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高初两眼圆睁,不敢相信。
徐姜、钟离昧、子车师、步鄙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刘邦老儿竟然要封将军为荆王?还位列诸侯?
好半晌,高初才终于回过神来,大笑道:“哈哈哈,承蒙汉王抬举。”
徐姜、钟离昧、子车师还有步鄙等人顿时心头一沉,先不管汉王封高初为荆王是否名正言顺,但若是高初真的动了心,效法当年的韩信上表楚王请封荆王,那可就麻烦大了,楚国会不会就此瓦解先不说,一场内乱却是难以避免了。
众人正担心不已时,高初却突然翻脸,冷然道:“破军何在?”
破军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走上前来,昂然道:“末将在此!”
高初伸手一指刘贾,狞声道:“把这老儿拖下去,砍了,首级用木匣装好!”
“喏!”破军轰然应喏,一挥手,早有两名亲兵虎狼般扑上前来,一把按住了刘贾。
刘贾大惊,急忙挣扎道:“高初小儿,老夫乃是汉王使节,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你怎么可以擅杀使节,不能,你不能杀老夫……”
“去他娘的不斩来使。”高初冷然道,“本将军杀的就是你这样的使节!”
话音未落,破军早已带着两名亲兵将刘贾推到了女墙边,当下一名亲兵摁住刘贾,另一名亲兵手起刀落,刘贾的一颗大好头颅便已经骨碌碌地滚落在了城头上,破军再一踹,刘贾的无头尸身便如麻袋般坠落城下。
徐姜舒了口气,对高初说道:“将军,封王之事非同小可,将军固然是光明磊落、问心无愧,大王对将军也是信任有加,也必定不会见疑将军,可是,保不准朝中就会有奸佞之徒滋事,所以,将军是不是带着刘贾人头亲往秭陵解释一二?”
“用不着。”高初大手一挥,不以为然道,“解释什么?有什么好解释的?大王英明睿智无人能及,刘邦老儿这等憋脚的离间之计又岂能骗得了他?”说此一顿,高初又道,“再说了,就算我高初真想当王,可手里没兵没将,拿什么当王?”
徐姜、钟离昧、子车师、步鄙等人无不恻目,这话也就高初敢说了,换做别人,既便是同样镇守一方的庞钰,为了避嫌也是绝对不敢说的,不过高初说的也是实话,楚国自从推行禁军制加府兵制之后,统兵大将就再没什么兵权了。
譬如高初,麾下虽然有五万步骑外加两万水军,可其中一万人是禁军,那是绝对忠于楚王的百战精锐,两万水军同样只忠于楚王,只是暂时受高初节制而已,剩下四万步骑都是各郡府兵,高初若真敢称王,只需折冲府一纸军令,这四万步骑立刻就会弃高初而去,甚至连破军和他麾下的八百亲兵,也未必会跟着高初叛楚。
想了想,徐姜又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在下走一趟秭陵吧?”
“不必。”高初摇头道,“刘邦老儿想封我为荆王,其心可诛,我若不解释,事情也就过去了,可我若是解释,没准还真就变成个事了,朝中那些奸佞之徒就有话说了,大王虽然不会信,可扯来扯去的总是麻烦,所以,不如索性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