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méng殛一声大喝,将面前的汉军小校一刀斩成了两截,又一脚将汉军小校的下半截尸身踹下了楼城,再环顾左右,只见抢上城头的汉军死士已经基本上被杀得差不多了,只有大约几十人还在负隅顽抗,被杀却是早晚的事了。
失去了井阑、云梯、攻城车的支持,汉军顿时攻势大挫。
原本拥挤在北门外的汉军重甲和轻兵更是被méng铿的三百重骑以及后续的近千轻骑兵给冲击得七零八落,再难组织起像样的攻势了。
“呜呜呜呜……”倏忽之间,城外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
méng殛急回头看时,只见远处列队的汉军忽然间转身向后,开始徐徐后撤。
前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一队队的汉军就完全消失在了楚军将士的视野之中,看到这一幕,méng殛不禁暗叫可惜,如果麾下将士们体力充沛,在这时候趁势冲杀一阵,就算不能完全击溃三路汉军,可重创他们却是绰绰有余。
急促的脚步声中,一身重甲的méng铿也昂然上了城头,又向méng殛拱手作揖道:“将军,末将幸不辱命!”
méng殛拍了拍méng铿的肩膀,道:“méng铿,好样的!”
说罢,méng殛又踏前两步纵身跃上了垛堞,遂即扬起横刀怒吼:“大楚威武!”
“大楚威武!”先是méng铿和附近的楚军老兵,然后是远处的楚军老兵,再后是所有死战余生的刑徒,一个个全都歇斯底里地怒吼了起来,到了最后。纷乱的吼声又汇聚成了整齐划一的号子声。犹如惊雷直yu震破长空。
méng殛收刀回鞘,老兵和刑徒们的怒吼却还在继续。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méng殛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méng殛知道,不管是老兵,还是那些刑徒,这会都需要发泄他们xiong中的情绪,大战刚过。死战余生,可他们身边的许多袍泽却永远地离开了,别人,是断然无法体会他们此刻的心情的。
不过méng殛更相信,发泄过后,这些刑徒就会完全成长起来,成长为一个个精神意志比磐石还坚的楚军老兵,不久的将来,剩下的五千多刑徒将成为一支不可轻侮的力量,届时。周殷、靳歙、李左车再想威胁历阳,那就是痴人说梦了!
十几里外,李左车正率军徐徐后撤。
闻听身后传来的山呼海啸般的号子声,李左车不禁微微sè变。沮丧、无奈、震惊、失望等各种情绪霎时间涌上了xiong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méng殛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项庄又是从哪里招揽到的?他的防御,简直比磐石还要坚固哪!
李左车更清楚,此战之后,汉军再想威胁江东只怕就难了。除非汉王亲提大军前来攻伐江东,不过三五年内,汉王怕是无力再出关东了,这三五年间,他李左车这支孤军,还有九江这片汉国飞地,又该怎么办?
李左车绝不相信。项庄会就此作罢。
江东并未真正遭受过战火的摧残,人力、物力、国力犹存,再怎么困难,征发几万精兵渡江北击九江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一旦项庄兵临九江,周殷、靳歙之流又是鼠目寸光,只会各自算计自己的利益,汉军又怎么抵挡得住?
时至今日,李左车不能不替自己的前途命运考虑了,一旦项庄兵临九江,则九江的失守就是必然之局。
一旦九江失守,他李左车麾下的两万多残兵又该何去何从?
回关中明显不现实,无论是临江国还是梁国,都不会放他过去,李左车可不认为自己有项庄的本事,能带着两万残兵万里转战,打回关东去。
九江守不住,关中又回不去,他李左车又该往何处去呢?
返回六县的路上,周殷、周桓父子也同样在担忧自己的前途。
周桓在胯下坐骑的马股上狠狠地抽了一鞭,纵马追上周殷,郁闷地道:“父亲,真就这样撤兵了?”
周殷道:“不撤兵,还能怎地?”
周桓道:“拿不下历阳,拔不掉江北的这颗钉子,楚军就能随时渡江北上,一旦项庄兵临九江,靳歙、李左车只怕根本就不会跟咱们合兵共抗楚军,到时候,就凭父亲麾下这三万多军队,又怎么跟项庄抗衡啊?”
周殷叹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此一顿,周殷又道:“实在不行,你就割下为父的头颅去见项庄吧,不管怎么说,我周氏都是故楚世族,出卖大楚,害死先王的是为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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