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回来,看看弄到了多少粮食?再考虑出路。”
他心情沉重地转身回了大营,吕崇茂望着宋金刚的背影,他心中有一种不祥之感。
随着夜幕渐渐降临,打粮队陆陆续续回来了,二十支打粮队回来十五支,其他五支没有了消息,由于这一带人口密集,村舍众多,而此时正好是收获季节,打粮队收获颇丰,得到了近两千石粮食和大量的猪羊鸡鸭,这样一来,军粮还能再维持几天,宋金刚随下令杀猪宰羊,令士兵们饱餐一顿。
吕崇茂的营帐在大营西面,而宋金刚在大营东面,两人各负责一半的营地,大帐内,吕崇茂背着手忧心忡忡地来回踱步,和所有的将领一样。严峻的形势使他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命运。
尤其王君廓的投降。更是使他心cháo难平,他也想投降,唯一使他下不了决心的。是宋金刚对他的厚待,他不忍在宋金刚最困难之时弃他而去。
这时,门口传来亲兵禀报:“将军。有人送信来。”
“进来!”
一名士兵快步走进,单膝跪下行一礼,“参见吕将军。”
吕崇茂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回禀吕将军,卑职是打粮第三队军士,有人让我转交一封信给吕将军。”
士兵将一封信呈给吕崇茂,吕崇茂接过信看了一眼,顿时吃了一惊,这竟然是王君廓写给他的信。
吕崇茂取出信看了一遍。信中劝他保留军队,投降隋军,可保他获军中高位。信中还说。杨元庆不久将亲自抵达河内郡,让他抓住这次机会。
这封信无疑加重了吕崇茂的心思。他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仔细去揣摩信上每一个字的意思,最后他叹了口气,将信揣入怀中。
“赏他十吊钱!”
“谢吕将军!”士兵行一礼便退出去了。
这个士兵有点诡异,居然来替王君廓送信,或许他本身就是隋军,但此时,吕崇茂已经无心追究这个士兵的来历,他背着手走出了营帐,清新的夜风拂面而来,带着一丝深秋的凉意,那种沁入骨髓的凉意。
吕崇茂拉了拉领子,慢慢向东营走去,他要找宋金刚再好好谈一谈,为什么不能投降隋军,事实上,宋金刚并没有背叛什么,他本来就是一支dú lì的军队。
吕崇茂是河东郡人,他心里是希望宋金刚投降杨元庆,而不是投降窦建德。
吕崇茂走过了一个又一个营帐,大部分营帐内的士兵都已入睡,但也有一些营帐里传来窃窃私语声,这时,他脚步停住了,他听到一顶大帐内传来一群士兵谈论声,隐隐提到了杨元庆的名字,吕崇茂走近营帐,侧耳倾听。
“你们听说没有,马邑郡在重新分地了,丁男授田五十亩,丁女授麻桑各十亩,军户另加二十亩军田,并免税。”
“宋二郎,你这说法可信吗?”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
“打粮士兵回来说的,现在都传开了,我觉得可信,这些年死了这么多人,土地肯定有富余,授田正是时候,可以恢复种植,官府也有税赋军粮。”
“那咱们怎么办?”几名xìng急的士兵大声叫嚷起来。
“咱们就别想了,想要田找宋金刚去,杨元庆是不会给你的,估计你家里的父母妻也得不到,谁叫咱们是敌人呢!”
“我要回家!我不干了!”有人大声叫喊。
“坐下,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了。”
营帐中的声音更低了,众人都在商量如何逃跑之事,吕崇茂苦笑着摇摇头,隋军可谓抓住了他们这支军队的最大弱点,军心不稳,大量宣传煽动,这样不用攻打,过不了多久,军心就要崩溃了。
刚走几十步,便有一名守营门士兵奔来向他禀报道:“吕将军,有不少士兵逃离了军营,我们阻拦不住!”
“阻拦不住就不要阻拦。”
吕崇茂心烦意乱,加快脚步向东营走去,刚走到东营,只见远处一片混乱,尘土飞扬,他吃了一惊,快步跑了上去。
“出了什么事了?”
一名军官看见了吕崇茂。立刻焦急道:“吕将军,郡王带着他的三千jīng锐骑兵离开了军营,向南走了,粮食大部分都被他带走。”
“啊!”
吕崇茂被惊得目瞪口呆,宋金刚竟然把他们抛弃了。
几十名将领围了上来,焦急地大声叫喊,“吕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吕将军,现在该怎么办?”
“闭嘴!”
吕崇茂大吼:“统统闭嘴!”
所有将领都安静下来,吕崇茂看了众人一眼,咬牙切齿道:“他宋金刚先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开营门,投降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