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怎么不看你这么威风。”
那彭葵比李孟还要高大的粗豪汉子,此时只是跪在地上磕头,竟然是连话都吓得说不出来了,李孟边走边说,竟然是如数家珍一般,只要是这里的某人把住在何处,到底是那家人抱出来,李孟立刻说出他们家的势力和武装的规模人数,甚至还有很私密的禁忌之事,没多久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院子,就是安静一片。
站着的人几乎是没有了,开头十几个被李孟说过之后,后面的人也不敢等李孟说,直接就是跪在了地上。
李孟这才是后退几步,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开口说道:
“本官说完了,各位可有什么说的?”
此时此刻,谁还敢多说一句话,都是心惊胆战的伏下身跪在地上,场面安静了会,就又听得李孟冷声说道:
“既然各位不说,那李某就继续讲下去,从今日开始,胶州,高密,即墨,平度四处,地主乡绅划为上中下三等,上等抽亲眷子弟三十,中等抽二十,下等抽十,来我胶州营服役,自备粮草军械,今后各位每年出产所得,上等须向胶州营缴纳三成,中等两成,下等一成。”
话一说完,方才就算是在恐惧的乡绅豪强也是哗然,亲眷子弟,每年出产,这都是地方上豪强的命根子。
豪强的主要收入就是田地,明朝财政的弊端之一就是有许多人不用当差纳粮,比如说有功名的读书人,大明天下各处的豪强几乎都是钻这个空子,胶州附近自然不例外,听到李孟要在其中抽一份,等于被人在身上硬生生的割下一刀,谁也不会心甘情愿。
大族在地方上横行霸道,依靠的就是家族人多,抽调亲眷子弟几十,那更是釜底抽薪,正中要害,若是寻常人这个命令,从附庸的佃户壮丁之中抽些也就是了,但李孟方才对各家各户的情况如此的清楚,怎么蒙骗。
众人哗然声越来越大,心想你李孟势大,我们都是害怕,可也不能欺压人到如此的地步,这不是断人后路吗?
李孟眯着眼睛,听着下面越来越大的声音,淡然说道:
“若是各位不愿给,本官领兵去取就是,散了吧!”
一挥手,转身自己进了宅院里面,在院子里面的盐丁士兵齐声的喊道:
“送客。”
喊完之后,不管不顾的退了回去,把这些豪强和他们代表晾在院子里面,李孟最后那句话说完,哗然之声嘎然而止。这些人就好像是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跪在地上的豪强们彼此看了看,脸色都是变幻,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过了会,才有人从地上爬起来,颓然的离开了。
腊月初七那天,李孟在客厅里面听着王海的禀报,王海在那边开口说道:
“古城集的彭葵前天晚上就乘坐快马离开,丘家是昨晚走的,其余的那些人家都是去盐栈那边,准备让两位掌柜出头,说能不能把价钱降下来,出产和人丁都是少些。”
李孟点点头,琢磨了下说道:
“慢慢谈,让他们琢磨一下就是,就说咱们这里也不着急,期限在正月十五,这些人不是要看风色吗,我给他们看风色的时间!”
温声的说完,李孟又是和王海说道:
“把命令传下去吧,腊月初八准时开拔,同时让所有的新旧盐丁做好防御的准备。”
这是军令,王海肃然的答应,急忙的出去传令,经过那些在地方上经营各种生意,受到李孟庇护的商家打听,还有销售私盐的地方豪强们的帮忙,李孟对这些各处的豪强地主的底细都是摸的门清。
亭口镇的丘家和古城集的彭家,正是莱州府南边势力最大的两伙贼寇,这彭家的势力甚至是笼罩了大半个登州,毕竟那是两百多马队,可以裹挟上千人的大绺子。
所谓的上等豪强在平度州往南的莱州地面上,也就是这彭家和丘家了,他们怎么会甘心大好的基业,就这么被外人拿去。
在客厅内没有人,李孟一直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几天看他神色郑重,下面的人还以为李孟为战事忧心,却没有想到李孟生怕这些人老老实实的答应下来,那样,胶州营的士兵练兵的机会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