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虐待,只是将他们两家软禁在院子中,并重新加高加固了的围墙,并派人看守在院门口,每天会送些米粮蔬菜进去,两座院子中都有水井,让他们自己做饭生活。
时间一晃便过去了近四个月,日复一日的枯燥无聊,看守也渐渐麻痹下来,以前看守每天要清点四次人数,早、中、晚、夜,由于得到了两家人的一点贿赂,以及两家人不断抗议,便取消了晚上和半夜的清点人数,每天只清点两次,清点时夜也是走走过场,喊一声名字,有答应就行,看守一共有十六人,每六人看守一个院子,分三班轮流监视,另外还有六人是负责四周巡逻,紧急事态发生时联系军营。
天王庙四周并不空旷,西面紧靠万人军营,南面是几十亩菜地,再向前便是一座村子,村中有百余户人家,再向前一里,便是城池了,站在寺庙大门口,可以清晰地看见成都宏伟的城墙。
寺庙北面是一座东西走向狭长形的山丘,山丘十分低缓,覆盖了茂密的森林,山丘延续十几里,寺院这里正好是山丘末端,树木格外茂盛,森林距离寺院只有二十几步,看守重点也是巡逻这一段。
寺庙的西面则是一条小河,当地人成为白水,河水最后流入岷江,由于河水经过了人口稠密的地区,因此河中舟来楫往,是当地一条重要的运输水道。
这天晚上,天空阴沉,月色和星光被厚厚的乌云覆盖,夜色格外地漆黑,天王庙和往常一样,两家的家眷都早早地入睡了,四名看守坐在院门外,无聊地打着哈欠,院门紧锁,拳头大铜锁挂在铁栅栏上,只有看守的头目才有钥匙。
“他娘的,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一名看守低声骂道,他的目光不时瞟向后院,隐隐还可以听见喧闹和叫骂声,那是其他人正聚在一起赌博,喧哗声令他心痒难耐。
“二娃子,你先看着,我去上个茅房。”
看守爬起身便要向后院去,另一个叫二娃子的看守却一把抓住他,“先讲好了,只准玩两把,来换我!”
看守嘿嘿一笑,挣脱他的手,向后院跑去,他这一跑,对面看守西院的一名看守也拍拍屁股,爬起身便跟着去后院了,看守便只剩下了两个人。
“睡会儿吧!”
一人打了个哈欠,躺在墙角,昏昏沉沉睡去了,另一人也眯着眼开始打盹,这时屋里传来‘哗啦!’一声,他一下子惊醒了,他听到了什么动静,他站在铁门前看了半晌,似乎有小孩在哭,拉开嗓门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小孩把尿盆踢翻了,收拾一下就好了。”一名妇人答道。
“他娘的,屁事多!”
看守打了个哈欠,又钻进墙角的被褥里,沉沉睡去了。
就在这时,寺院后面的山林出现了十几条黑影,不远处的小河中不知何时,停泊了一溜小船,足有二十几艘,黑影就是从船上奔进树林。
这些人就是奉命来营救席、赵家眷的剑南情报堂成员了,其实早在两个月前,他们便开始行动了,由于家眷中有不少老人孩子,如果翻墙走,很容易惊动看守和军营,如果发现他们逃跑,事情就严重了,现在两家家眷几乎被李亨遗忘了,一旦让李亨想起他们,再加上有逃跑嫌疑,那很可能就会全部处死。
所以情报堂考虑了很多方案,最后决定采用最稳妥的办法,挖地道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救走。
他们找来十几名盗墓高手,赏与重金,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挖掘出一条长约五十丈的地下通道,从紧靠小河的森林边缘,一直通往东西两座院子的房间里,考虑到老人艰难,所以隧道还算比较宽,高五尺,宽三尺,人可以低着头在隧道中行走。
只过了片刻,便有一个瘦小的身影从东院厨房的角落里爬了出来,这里便是地道出口,平时被一捆树枝掩盖住。
“咕咕!”
几声夜枭叫过后,从隔壁的正房内溜来一人,他是席元庆的三弟席元平,他们已经得到联络,就在这几天,只要夜晚无月便可逃走,今天白天天空就阴沉了一天,席家人便知道,逃跑就在今夜了。
席元平跑进厨房,黑衣人立刻低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席元平点点头,“都准备好了。”
两人立刻将一口水缸搬开,水缸后面的墙上露出个大洞,这是席家挖的,逃跑时可以直接钻过来,不用经过院子被看守发现。
搬开水缸,首先从墙洞中钻出一个男子,这是席元庆的大弟席元锦。
“快跳进地道,下面有人接应!”
席家家眷一个一个从墙洞钻出,跳进了地道,最后搀扶出来一个老妇人,这是席元庆的祖母,已经八十余岁,她坚持要最后一个走,两个孙子一左一右将她搀扶出来。
“赵家人好吗?”老妇人颤巍巍地问道。
“老祖母放心吧!我们挖了两条地道,那边也在接人了。”
“那就好。”
“祖母,我先下去背你。”
席元平先跳进地道,另外两人将老人小心翼翼地放下去,这时,所有人都走掉了,黑衣人最后检查了一遍,将门反锁了,又将洞口堵好,将树枝盖住了地道口,他随即向猴子一样溜走了。
.......
地道宽敞,两家人撤退得非常顺利,他们几乎不停留,从地道口出来后,便直接跑到河边上船,两名黑衣人负责清点人数。
一百一十七人,最后逃出来的是瘦小黑衣人。
“人都全了吗?”
“都出来了,一个不剩。”
“那好,我们走!”
几名黑衣迅速奔出森林,上了船,二十几艘小船缓缓起航,向不远处的岷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