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些老军都是从前的关中府兵,参与过与南诏大战,也和吐蕃军几次作战,我听说他们的作战能力,非常强劲,是高仙芝一手带出来的精锐之军。”
李瑁眉头一皱道:“可是我们的军队也训练多年,难道就一点都比不上剑南军吗?”
“殿下,军队的战斗力不仅仅是训练,训练只是很少一部分,关键是实战,安西为什么如此强悍,就是因为他们在实战练出来的,经过大战的磨砺,一名士兵训练千日,可当他见到人头被砍断时,他一样难以承受,我们的士兵就是没有实战经验啊!”
哥舒翰心中有数,尽管荆襄军也有近二十万大军,但这二十万大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如高仙芝的剑南军,真的大战起来,荆襄军有七成的可能要落败。
李瑁也明白哥舒翰所指,但他也没有办法,战斗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高,现在关键如何应对当前的危局,他沉吟片刻便问道:“我也知道局势紧张,哥舒将军可有对策吗?”
“有!”哥舒翰点了点头。
李瑁精神大振,急忙道:“哥舒将军有何妙策?快说!”
哥舒翰犹豫了一下,虽然不太好开口,但形势危急,他也只好一咬牙道:“殿下,要想应对此次危局,其实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公开向北唐皇帝效忠!”
“什么?这怎么可以!”
李瑁又惊又怒,要他向那个两岁的小侄孙效忠,打死他也不干。
“殿下息怒,听我一言。”
哥舒翰也知道李瑁难以接受,但有些话他不得不说,“殿下也应该知道,现天下南北对峙,要么是北唐要么是南唐,天下人没有第三个选择,除非殿下想自立称帝,否则殿下最后还得面对现实,不是向南唐称臣,就是向北唐俯首,我想,殿下应该不会向李亨投降吧!”
说到这里,哥舒翰的瞳孔渐渐收缩成一条线,眯着眼盯住了李瑁,他本来就有点怀疑李瑁会投降李亨,如果是那样,李亨肯定会要自己的人头作为接受投降的条件,那李瑁会不会杀自己向李亨献降呢?答案是肯定会,李隆基的儿子都和他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
所以哥舒翰提这个建议,既是为了解眼前之危,同时也是为了试探李瑁,这时李瑁忽然明白了哥舒翰的担心,他不由干笑一声道:“哥舒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投降李亨,若投降他,我早就是承认他,会等到今天吗?多虑了!真是多虑了!”
哥舒翰听出李瑁有点言不由衷,只得叹了口气道:“殿下,其实承认北唐也未必是当真,主要是我们要得到李庆安军队的支援,如果李庆安肯援助我们一把,那这次危机就迎刃而解,但要李庆安援助我们,我们就得向北唐称臣,这是关键。”
李瑁沉思了片刻,道:“可是我担心李庆安会趁机吞了我们。”
“不!不会!”
哥舒翰断然否认道:“我与李庆安交往多年,对他知之甚深,此人从不做没有把握之事,他本来就兵力不足,若吞并我们,就更分散他的力量,将面临与李亨及安禄山两线作战的困局,他会得不偿失,他肯定不会吞并我们,再说,他没有五万以上的军队,也难以吞并我们,这一点殿下请放心,卑职愿以人头担保。”
李瑁背着手慢慢走了几步,他开始认真地考虑哥舒翰的建议了,其实李瑁谁也不想投降,他只想保持现状,最好他能在南北朝廷之间左右逢源,利用他们的矛盾,捞取最大的利益。
沉思了片刻,他对哥舒翰道:“我可以向北唐称臣,但我不想公开,可以私下表态,但我更希望能和李庆安秘密接触,答应他某些条件,来换取他的出兵,哥舒将军,不知这个方案如何?”
哥舒翰知道李瑁始终没有诚意,他无可奈何,只得道:“好吧!我派心腹去和李庆安接触,看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那一切就有劳哥舒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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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河阴县,这里是李庆安的主力大营所在,这天上午,三名骑兵从南面飞驰而来,他们皆是长途跋涉,显得风尘仆仆,他们刚到李庆安大营外一里处,一队营外巡逻骑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是何人?为何要擅闯大营!”
一名为首的骑兵连忙拱手施礼道:“我们是从襄阳,受哥舒将军的派遣,给赵王殿下送一封亲笔信。”
“信在哪里?”
骑兵取出信道:“信在此处!”
巡哨校尉一摆手令道:“搜查全身,除信之外,其余物品一概不得带入!”
十几名士兵上前,将三名骑兵细细搜了一遍,将他们的兵器和随身都一概装入暂存袋中,校尉这才领着他们向大营而去。
此时,李庆安刚从洛阳返回,他专门回洛阳听取了裴谞关于限田令的推进情报报告,此时都畿道的限田在裴谞的主持下已经全面展开,这其实就是没收南唐权贵的土地,重新进行均田,重复着李豫在关中所做过的事情。
李庆安对此事看得极重,这也是他主张和安禄山军对峙的主要原因,他需要时间在中原推动土地改革,收买中原的人心,否则一旦战争在中原地区铺开,中原被战争摧残不说,他的限田也无法再推行下去。
均田制是大唐前期繁盛的基础,他如果想要中兴大唐,就必须对土地进行攻坚,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唐初的均田制,然后大力发展商贸来引导唐朝资本的流向,而不再是兼并土地。
但这只是远景,李庆安首先面对的是大唐的统一,此时,李庆安正在帅帐内听取刚才巴蜀回来的韦青平的汇报。
韦青平心中十分惭愧,他的任务没有能够完成,杨国忠和李琬的行动最终功亏一篑,杨家几近被灭族,李琬也被抄斩。
“卑职也再三劝杨国忠不要再经第三人,直接举兵围困南明宫,那杨国忠也答应了,但卑职却没想到,他们还是找鱼朝恩来行事,最后却被鱼朝恩告发,这是卑职的失职,请大将军处罚!”
李庆安摇摇头道:“此事我也知晓了,这是天意,上天注定李隆基要死在鱼朝恩手中,也注定杨国忠要给李隆基陪葬,和先生无关,先生已经尽力了,而且先生能逃过此劫,这才是最万幸的事情。”
韦青平叹了口气道:“唉!不能为大将军办成事情,卑职总归是羞愧难当,还请大将军给于卑职一定的处罚,以明军纪!”
李庆安想了想道:“这样吧!先生替我去洛阳,替我监督洛阳的限田,但先生要在暗处,从田间地头收集民众的意见和举报,随时向我汇报!”
“卑职明白了,这就去洛阳办好此事!”
就在这时,帐外有亲兵禀报道:“禀报大将军,巡哨截住三人,说是哥舒翰派来给大将军送信的心腹,有哥舒翰的亲笔信。”
“哥舒翰?”
李庆安微微一怔,他随即一转念,忽然明白过来,他昨天才收到襄阳的密报,一定是为那件事情了。
他便笑道:“带他们进来!”
这时,他见韦青平要走,便笑着叫住了他,“先生不妨暂留片刻,此事恐怕也和成都有关,先生可帮我参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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