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嬉笑低眉做人惯了,人到中年拉起一个戏班子,还是想给手下的后生、姑娘们找个体面的维生活计,他们还很年轻,不能一辈子像我一样低声底气的过一辈子。”
“形势变了,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前些年,本土三天两头打仗,老百姓们天天担心巴西白人、阿根廷白人打过来,定居点五十岁以下的男子,农闲时节,每天进行军事训练,睡觉的时候也是抱着火枪睡觉,预防着万一有人夜间偷袭,也好及时拿着火枪集结迎帝。
那时候本土青壮劳力稀少,每年来往南洋、大陆到南美的船只,运输能力有限,每一个青壮男子都是要用到刀尖上,哪里顾得上大量招收戏曲班子听戏唱曲?
现在条件好了,十来年发展下来,早年移民的百姓们都积攒了一部分银钱,而且阿根廷、乌拉圭两国被汉王殿下带领大军消灭,巴西又分裂成两个国家,咱们汉国在南美洲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国,
国家安稳,即使再打仗也是巴西、智利害怕被咱们的军队打败,百姓们手头有了余钱,不用时刻担心政府分发的土地被白人夺回去,慢慢就有了心情听听戏曲表演,或者多花点钱购置些衣服、首饰之类的物品。”
比照在秘鲁起义期间的集体组织模式,建国伊始一直到阿根廷战争之前,汉国本质上还是军事为主,经济、农业、工业发展一体化的军工复合型体制,就像一个放大号的军事机器,农业、工业、经济各负其责,一切以军事建设、提升军队总体战斗力为第一目标。
长达十一年的军事集体化生活,最大程度发挥了本土的战争潜力,同时也剥夺了普通百姓,除了生存外的其他娱乐、消遣活动,每天要么到工地上进行集体劳动,要么被集中起来进行军事训练,而妇人们也闲不住,他们需要忙着照看政府分配的土地,以及纺布织线、饲养牛羊牲口等劳动。
和大陆地区吃不饱饭,稍稍懈怠一些可能饿死的生活相比,南美本土的生活是好上很多,但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枯燥、高强度劳作,也会消耗百姓的精力,降低他们对政府的拥护程度,所以,在国家结束十一年的奠基时期,进入另一个十年发展建设的转型期,适当放松政府对普通百姓在日常生活中的干涉控制,给予他们一定的时间用来与家人休闲、娱乐,张弛有度,使社会保持适当活力,无疑更有利于社会健康发展。
传统的娱乐、消遣行业渐渐复苏,
宽敞的空地上,摆满了一排售卖首饰、糖葫芦、木雕小玩具、桌椅等物品的临时摊位。
大人们抱着一两岁的小孩子,有的陪着孩子盯着皮影,听着幼儿嘻嘻作笑的声音欣慰开怀,有的尝了一口华人百姓酿制的葡萄酒、地瓜酒,点头称道后,买下八九斤寄存在一边,等着回去的时候带上。
北方的面食小吃、南方的糯米糕、鸭蛋等食品摆放在一起,起初来自不同地区的华人百姓们,也按照自己的喜好,挑选各色食品带回家给大人、小孩品尝。天色逐渐暗了下来,河边灯火通明,
县城官员和负责帮忙的青壮把煮熟的整只猪、牛、羊以及时令水果摆成长长一排,开始祭奠神明、祖先,祈求神明、祖先保佑,来年春天,县里的粮食收成一年比年一样好,牛、羊、猪等牲口也都膘肥体壮、没有瘟疫疾病……
本土地区粮食、牲畜价格低廉,每家华人家庭普遍都养着几十头到几百头不等的牛、羊,西班牙人几百年前遗留在潘帕斯大草原上面的牛、马蜕化为野牛、野马。
新迁移过来的华人家庭中如果有退伍的青壮男子,七八个人集合一起,常常能围捕到不少野牛。因为获得马匹、牛、羊的成本低,平泉县举行庙会,祭拜神明、祖先的祭品也格外丰富,八九头煮熟的牛羊和其它祭品,等到祭拜仪式完毕,全部推进巴拉那河中,名义上是供奉给河神和祖宗,实际上却便宜了河里的大小鱼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