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也不算什么,他可以以后好好的。
可是他累了。不想这样了。
与叶家这些优秀的哥哥,姐姐,甚至妹妹比,他都是输家。
他不能去自尽,自尽是不孝。何况,他虽然累极了,可是并没有活够啊。
更不想去出家,虽然想过无数次了,可是他不甘心!
他不想和自己的哥哥姐姐作对,可是他也不想承认,叶家的嫡出子弟,就比不上庶出。
最起码,他也想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不是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无用之人。
出了刑部,他不理会后头宋南保叫他的声音,忽然就往外跑去。
不知过了多久,秋日里的冷风吹在脸上,他在深夜里,跪在了圆明园外头。
虽然夜里的风又冷又硬,可他心里有一团火,烧的他不得安宁。
深夜里,便是他跪在了圆明园外头,也没有人敢惊动皇上和贵妃娘娘的。
苏培盛听了李康安递进来的消息,只是皱眉,摆手说了一声知道了。
这种事,他也很为难。
那是贵妃娘娘的弟弟,要是不管也不好,可是这会子惊动皇上和贵妃娘娘也不好。
犹豫了好久之后,苏培盛决定自己去看看。
出来裹着厚衣裳往园子外头走。
深更半夜的,苏大公公心里骂娘都骂了一万次了。
这碧月楼到园子外头,路程且远着呢!
他再是厉害,那也只是个奴才,还敢坐轿子不成?
只能腿儿着不是?这叶二爷,大半夜的不叫人清净,真真是个祸害啊!
苏培盛越走越冷,这北方的八月半,夜里很冷了。
何况这都十九了,眼瞅着还有十来天就九月里了。
皱着眉头终于到了园子外头,摆手叫请安的人免礼。
也与格图肯的人打了招呼,这才见着跪在园子外头的叶恒。
叶恒这几个月都不大好,所以人很是纤瘦。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如今在夜色里也不甚清楚。几乎要和夜色相溶。
“二爷,您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明儿个白天说不好么?这更深露重的!”苏培盛过来,还是一副劝慰的口吻。
“劳烦苏公公了,小人想求见贵妃娘娘,知道如今不合适,小人先等着。天亮了就合适了。”叶恒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子倔强和脆弱。
苏培盛愁死了:“那您也不能这么跪着啊,这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您这么跪着,跪出病来怎么办?”苏培盛也不敢叫他进去。
虽然说,园子大的很,叫一个人进来找个角落协和也不会碰到主子们的。
可是,那就是规矩之外的事,苏培盛也没那个权力。
“苏公公快回去吧,不碍事。”叶恒摇摇头:“小人近来糊涂,做了不少糊涂事,这会子这么跪着,也就是醒醒神,明儿一早求见过娘娘,就没事了。”
见他坚持,苏培盛也只好回去了。
只是回去之后吩咐人:“给他拿一件大氅披着,去膳房弄点参汤,瞧着不好就给灌一碗。”
总不能叫跪死吧?要真是死在这,他可就是死罪了。
因为叶恒,苏培盛后半夜睡得极为不好,到了点,一个激灵就起来了。
忙去叫四爷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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