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说道。
安安闻言没有说什么,只是上前将良薇抱在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靳水月和皇帝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怎么了?”靳水月上前问道,还以为谁在哭。
安安放开了良薇,靳水月看了她们一眼,见良薇半边脸肿的老高,还有很明显的手指印。
“良薇,你这是怎么了?脸上是谁打的?”靳水月真的生气了,良薇虽然不是她的孩子,却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有感情的,这孩子幼年时又遭了罪,靳水月特别同情她,心疼她,平常也极力护着,这些年来良薇从未受伤,如今却被人打了,她如何能不生气。
良薇闻言摇摇头没说话,她真的不想提起那个人,她真后悔自己去找了他,这样愚蠢的事儿,她以后再也不会干了。
“是九叔打的。”安安十分愤怒的回道。
“什么。”靳水月闻言一下子就气红了脸。
“岂有此理。”皇帝也生气了,良薇虽然不是他的女儿,可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岂能没有一点儿感情。
老九不是人,当初不要她们母女也就罢了,还差点害这孩子成了傻子,如今良薇好不容易正常了一些,老九竟然敢打她,实在是可恶至极。
“皇上,老九虽然是良薇的长辈,是她的九叔,但是也没有资格打她,皇上要为良薇做主才是。”靳水月看着皇帝,紧握拳头道。
“嗯。”皇帝脸色也非常难看,提脚便进屋去了,靳水月在外头安慰了良薇两句,便拉着她和安安的手进去了。
她们进去时,正好看见杨太医从里屋出来了。
“允禟的伤势如何了,人醒了吗?”皇帝冷声问道。
即便他想处置允禟,也得人醒着的时候才成。
“回皇上的话,贝勒爷头上伤的不轻,臣给他缝了八针,总算把血止住了,待臣调制一些伤药,再开些补品,贝勒爷身子底子好,大概养上个把月就能痊愈了,只是这额头上是要留下疤痕了,臣方才用金针刺穴,贝勒爷已经醒过来了。”杨太医连忙禀道。
他话音刚落,皇帝还没说什么,弘暲就忙不迭的冲进里屋去看他家阿玛去了,还留在外头的弘相见此脸色都变了,他下意识抬头偷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脸色难看,心里更加担心了。
自家阿玛本就被皇上所不喜,二哥这样做只会让皇上更反感。
靳水月和皇帝进去时,允禟已经在弘暲的搀扶下从床上坐起身来了。
因为失血过多,他此刻脑子晕乎乎的,看人都有点重影,加之伤口太疼,他只是动一下都觉得难受的要命,见皇帝进来后便要起身行礼。
当然,他也只是打算做个样子而已,他现在受了伤,皇帝应该不会受礼才对,他猜测皇帝肯定会在他下跪之前出言免礼,或者直接扶他一把,可是直到他在儿子搀扶下行了跪拜大礼,皇帝都没有任何反应。
“皇兄,臣弟被林越之那个臭小子给伤了,还请皇兄为臣弟做主。”允禟见皇帝一直不说话,便率先开了口,在他看来,皇帝虽然器重林越之的父亲林佑,可是再怎么着也不会不顾皇家脸面吧,林越之打了他这个宗亲,打了皇帝的亲兄弟,于情于理,皇帝都该重重的罚这臭小子才是。
“你一个大人,他一个孩子,你让朕给你做主,做什么主?”皇帝坐到了屋内的罗汉榻上,扫了允禟一眼,冷声说道。
“贝勒爷真是好本事,竟然出手欺负孩子们,本宫倒要问问贝勒爷,良薇脸上的伤怎么来的?谁打的?若不是越之拦着,你是不是还准备甩她几巴掌?”靳水月也开了口,语中满是怒气。
允禟闻言忍不住抬起头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良薇是朕的公主,是谁给你这个胆子打她?”皇帝看着允禟,眼中满是冷意。
“是……是良薇出言不逊,臣弟才想教训她……。”允禟低声辩解。
“皇上的女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了?你以为你是谁?”靳水月打断了他的话,她真是生气,恨不得上前踹允禟几脚。
屋内并没有外人,但是皇帝还是挥手示意孩子们出去,只是留了良薇在里头。
“允禟,你给朕记住了,这孩子你不要,朕要,你不稀罕她,朕稀罕她,从她出生那天起,她就是朕的女儿,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一个贝勒,竟然打了朕的公主,这便是以下犯上,如今你受伤也是自作自受,若不是为了阻拦你打良薇,林越之也不会伤了你。”皇帝说到此,紧紧握了握手里的玉珠串,对一旁的苏培盛道:“传旨,允禟以下犯上,罪无可赦,从即日起降为贝子,罚俸一年,鞭笞三十,以儆效尤。”
“皇上。”允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身为宗亲,犯错后被降位罚俸还说得过去,倘若真的鞭笞他,那么他还怎么在众兄弟之中立足?到时候他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见屋内没有旁人,允禟忍不住道:“良薇她是臣弟的女儿,臣弟教训她有何不可?皇上不仅不罚伤了臣弟的林越之,还要鞭笞臣弟,臣弟不服。”
“加倍。”皇帝闻言一脸冷然的说道。
允禟愣住了,加倍?要鞭笞他六十下吗?
“皇上您这么做是故意折辱臣弟,先帝尸骨未寒,您就这样对臣弟,不怕先帝日后怪罪吗?”允禟咬牙说道。
皇帝闻言眼中满是杀机,一脚就踹了过去,将允禟踢翻在地,伤口正好又磕在了地上,疼得他冷汗直冒。
“皇阿玛。”良薇突然站起身来,这是她自从知道自己身世后第一次喊皇帝“阿玛”。
皇帝以为良薇要替允禟求情,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倒也没有为难孩子,心平气和的看着她,柔声道:“良薇有事?”
“是。”良薇颔首,咬咬牙道:“女儿想亲手鞭笞打了女儿的人,请皇阿玛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