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用力拉扯的缘故,发髻散乱,衣裳也乱了。
此刻的乌拉那拉氏恨死了靳水月,她是觉得在西院里等死太折磨人,长久来的寂寞都要把她逼疯了,可是她更不想被剃光了头去尼姑庵待着啊。
“我只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现在的你有这样的下场便是你自个咎由自取,毒妇?和你做的那些比起来,我可仁慈多了。”靳水月沉着脸说道。
“你这个毒妇,因为你,我失去了王爷,失去了嫡福晋之位,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包括我的儿子,靳水月,我会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乌拉那拉氏完全像疯了一样嘶吼着。
此刻的她心里充满了仇恨,若不是靳水月把她家四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她家四爷会不把她放在眼里吗?
当初娘家出事,若四爷竭力相帮,她的父兄和亲人们兴许就不会丧命,她也不会丢了嫡福晋的位置,有她好好照顾着,她的儿子弘晖就不会死。
原本她该过着和现在完全不同的日子,可是因为靳水月,一切都没了。
原本属于她的一切都被靳水月夺走了,而她却要去尼姑庵里终老一生,她真的很不甘心。
“额娘……。”珍珍下意识拉住了自家额娘的手,乌拉那拉氏的脸色太狰狞太可怕了。
“堵住她的嘴。”安安却没有被吓到,她立即对身边的嬷嬷吩咐道。
她不许任何人污蔑她的额娘,她家额娘那么心善,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再说,即便额娘做了又如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反正在她心里她家额娘永远是对的。
“真是好笑,你自己咎由自取却都怪到我头上。”靳水月懒得听乌拉那拉氏在这儿怨天尤人了,便对兰珍道:“也不必堵住她的嘴了,只要她再敢胡说一句,就给我拖去没人的地方杖毙了,对外就说侧福晋失心疯自己跌池子里淹死了。”
靳水月这话说的轻描淡写的,仿佛是在交代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了,可是却再管用不过了,原本还在破口大骂,还在和仆妇们扭打的乌拉那拉氏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她是恨死了靳水月,她是恨不得现在就和靳水月同归于尽,但是这可能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死,可她还不想死。
宋氏和二格格刚到门口就听见了靳水月这番话,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骇然之色,随即进了屋去。
狼狈不已的乌拉那拉氏被仆妇们拖了出去,从她们身边经过时,乌拉那拉氏死死的盯着她们看,那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吩咐下去,看守西院的护卫各打三十个板子赶出王府去,正院的护卫罚五十个板子,打发去百花园做事……府里的管事……。”靳水月正在屋里收尾,该处置的一个都没有放过,就连她屋里的丫鬟们,包括兰珍和菊珍在内都被罚了月例银子,守门的仆妇也挨了鞭子。
这些年来,府里特别平静,没出过什么腌臜事儿,和谐的不得了,正因为如此,大家都没有什么警惕之心,才让乌拉那拉氏钻了空子,险些就出了大事,如今必须敲打敲打才行,不然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纰漏?
这样的处罚虽然不算什么重罚,但也是她执掌王府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处罚府里的奴才,在她看来已经差不多了,可四阿哥却还觉得不够,他回府听说此事后,直接加倍处罚。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日里天热,晚膳过后,靳水月打算沐浴一番后再和自家四爷在院子里乘凉。
这是他们夫妻二人近日来的习惯,一到晚上就在正院外摆上瓜果,泡上一壶好茶说说话,有时候孩子们也来凑热闹,倒是安逸舒适。
四阿哥也沐浴梳洗了一番,男人总是要快干脆利落一些,很快就出来了。
院子里放着藤条编制的躺椅,这个时候躺着又凉快又舒适,四阿哥坐下后轻轻招了招手,伺候在一旁的菊珍立即抱着木匣子过去了。
四阿哥从里面选了花茶,打算亲自泡茶,等着自家福晋和孩子们过来。
“苏培盛。”四阿哥轻轻招了招手,一边喝茶,一边将伺候在一旁的菊珍等人打发下去了。
“王爷有何吩咐?”苏培盛知道自家王爷有要紧事吩咐他去办,立即恭声上前洗耳恭听。
“去碧云寺,赐茶给乌拉那拉氏。”四阿哥低声说道,然后看着苏培盛,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手抬起。
这个手势苏培盛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他跟在自家王爷身边多年,早有默契了。
“奴才这就去办。”苏培盛点头。
“不许告诉福晋。”四阿哥脸上闪过一丝冷意道。
“奴才明白。”苏培盛颔首,立即去办了。
片刻之后,已经梳洗好的靳水月到了院子里来,四阿哥伸手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靠在躺椅上,喝着清香扑鼻的花茶,靳水月觉得这日子真是安逸又舒适。
“头发还没干,再擦一擦,不然一会受凉了。”四阿哥伸手摸着她披散在脑后的青丝,低声说道。
一旁的兰珍连忙拿着帕子准备过来帮自家福晋再擦擦头发,四阿哥却伸手接了过来。
“头发长,一时半会干不了,不必擦了。”靳水月笑着说道。
四阿哥却不听她的,拿起帕子轻轻帮她擦拭。
他知道自家福晋一向心善,若不是伤害到她身边的人,她是不会较真的。
在旁人看来,她对乌拉那拉氏的处置不算轻,也不算重,可是对他来说,还不够。
十多年前,乌拉那拉氏引狼入室伙同外人害他们那次,他原谅了她,打算关她一辈子,不少她吃穿,就当是为死去的长子弘晖积德,所以饶了她一命,可如今这个女人还要来折腾,他是不会再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