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水月闻言脸上满是凝重之色,正想说些什么,一直昏睡不醒,噩梦连连的安安突然睁开了眼睛。
“安安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靳水月见女儿醒了,连忙问道。
说实在的,看见女儿这样,她真有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恨不得立即就把孩子抱在怀里。
倘若不是运气好,如今倒霉的就是她家安安了,身为额娘,每每想到这里,她都觉得心里发凉,身上都是冷汗。
“好多了。”安安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声音却很虚弱,老实说,她虽然一向胆子大,但是今天真的被吓到了,方才昏睡时噩梦连连,如今一身冷汗,但是她不想让阿玛和额娘太担心,所以不想多说。
“头还疼吗?还晕吗?”靳水月摸着女儿的头问道。
“只有一点点了。”安安轻轻摇了摇头道。
“那就好。”靳水月闻言松了一口气,而四阿哥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给女儿,亲自喂她喝了下去。
“阿玛,额娘,女儿没事了,你们也去休息吧。”安安瞧着窗外,天色已经不早,都快黑了,便知道自家阿玛和额娘守了自己一下午,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暖流,把内心深处的恐惧和害怕都驱散的差不多了。
“用了晚膳再休息也不迟,额娘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只让厨房做了你平时爱吃的,还有比较清淡的粥和小菜,你也吃点再休息,好不好?”靳水月看着女儿,轻声哄道。
“好。”安安点了点头,睡了一下午,她也饿了。
用了晚膳后,靳水月怕女儿一个人害怕,也没有让小女儿珍珍陪着,她亲自去陪安安睡。
“额娘,真的不用了,女儿已经不害怕了。”安安看着自家额娘,轻声说道。
“额娘也想陪着你啊,额娘好久都没有抱着我的小安安睡了。”靳水月看着女儿,柔声说道。
她和自家四爷商量过了,这几天都好好陪着女儿,毕竟出了那样的事情,孩子心里面不可能没有阴影的。
安安见自家额娘这么说,心里其实很高兴,她也想额娘陪着啊,只是她大了,总不想给人家自己还没有长大的感觉,但是她真的好喜欢额娘陪着,所以也没有拒绝,乖乖靠在了自家额娘香香的怀抱里。
整整一夜,靳水月基本上没有合眼,因为孩子睡得不踏实,偶尔还会浑身发抖,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紧紧抱着安安,轻声哄着,拍着安安的背,直到孩子又从新呼吸均匀,睡熟了为止,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靳水月起身用早膳时,眼睛都是肿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四阿哥见自家福晋这么累,自然心疼的很,只是女儿大了,他这个做阿玛是不方便夜里守着的,便自告奋勇白天陪着孩子,让自家福晋好好休息休息。
几天过后,安安差不多恢复了,不必再让人陪着,蔚蓝也下葬了,因为是尚未成年的格格,葬礼并不算隆重,各大王府都只是送去了丧礼,并未前往。
即便蔚蓝给靳水月等人的印象是刁蛮无礼的,可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是安安等人的堂姐,孩子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心中还是非常惋惜的。
“额娘,我这几天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听阿玛说,祖母她老人家摔断了腿,要不我和珍珍一块进宫探望吧?”安安看着正在给自己煮甜水的自家额娘,轻声说道。
“我和你阿玛昨儿个才去了,你祖母精神很不好,加之为了蔚蓝的事情伤怀,很不愿见人,你们去了大约也是说不上话的,还不如过些日子再去。”靳水月回头看着女儿,柔声说道。
她没有明说的是,昨儿个进宫请安,德贵妃根本就没有和她,还有她家四爷说一句话,她甚至能感觉到德贵妃是有怨气的,到底在怨什么?因为蔚蓝的死,怨他们夫妇,还是怨着安安?靳水月想不通,也不愿意自家女儿进宫去。
“可女儿想进宫一趟,祖母她老人家很心疼蔚蓝,如今蔚蓝不在了,她肯定很伤心,这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安安低声说道。
“那就随你吧。”靳水月见女儿眼中有着一丝倔强之色,也没有再坚持了。
安安对幼年时的事情,记得的已经不多了,她只知道小时候祖母是不大喜欢她的,后来他们一家子去了盛京,多年未见,回来以后,祖母对他们倒是不错,也不像旁人说的那样为难她家额娘了,安安自然还是愿意孝顺祖母的,而且她早就知道额娘和祖母关系不好,倘若她们能得到祖母喜爱,祖母爱屋及乌,也不会再和额娘争锋相对了。
姐妹两人进宫时,正好碰到丽妃和年绮抱着年幼的小公主出来晒太阳。
“丽妃娘娘万福金安。”安安下意识把妹妹珍珍护在身后,笑着向丽妃行礼。
丽妃也正逗着女儿,心情好得很,也没有为难安安姐妹,轻轻挥了挥手道:“好了,起来吧。”
安安和珍珍立即站直身子,退了几步,等丽妃一行人从她们身边走过后,姐妹两人才准备离开,可安安分明听见了丽妃那带着一丝刻薄又有一丝漫不经心的声音。
“这小丫头倒是命大,胆子也大,不是听说她吓病了吗?如今又活蹦乱跳的了。”
“姐姐。”珍珍见自家姐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忍不住轻轻喊了一声。
“没事,咱们走吧。”安安站了片刻,没有再听到别的什么了,便带着自家妹妹离开了。
“小妹,外头人多嘴杂,别说这些了。”不远处,年绮正皱着眉头看着自家妹妹丽妃说道。
“姐姐怕什么?咱们身边的人都很可靠,而且……魏九那个死奴才那天被梁九功带回来后没多久就死了,太医不是说了嘛,是失血过多,加之被吓得够呛,这可是十四阿哥的杰作,和咱们没有任何关系。”丽妃娇声笑道。
“你啊。”年绮看着丽妃,轻声笑了,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可不是嘛,十四阿哥自己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还把人给弄死了,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