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过的舒心满足又幸福的时候,才有这样的笑容。
“福晋,我们就住在京中的一处客栈了,我家夫君说,过了元宵节就启程回去,过往的一切,我都没有告诉他,也准备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以后我再次进京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后了,福晋您要保重。”岚娇拉着靳水月的手笑道。
“嗯,你也要保重。”靳水月轻轻点了点头,看着岚娇低声道:“你现在过得好我就放心了,以后若是一切顺遂便好,倘若有任何难处,去广州城玉颜坊找花穗她们就是了。”
岚娇闻言连连点头,只觉得一股子热流瞬间涌遍全身,时隔多年,当初的一切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她只记得自己和靳水月在广州府的那两年情谊,至于王府里的一切,她选择忘记,再也不想记起来。
“福晋,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出来太久夫君和孩子们会担心的。”岚娇低声说道,她出门时只是说出去逛逛,买些吃的玩的给孩子们,若是耽误太久,夫君恐怕会到处找她。
“好,我让兰珍送你出去,保重。”两人多年未见,靳水月还是很舍不得的,不过她也知道岚娇有难处,不可能留下多久的,被府里的人发现了也不好。
“福晋保重。”岚娇含泪看了靳水月一眼,这才戴好了面纱跟着兰珍出去了。
靳水月也出了厢房,到了院子里一直目送岚娇离去。
她这辈子,幼年时候相交的好姐妹除了十公主便是岚娇了,虽然后来因为她和岚娇相继进了四贝勒府,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儿,但是往事已矣,她们都选择放下那一切了,彼此心中还留有幼年时代的美好。
“在看什么?”四阿哥梳洗好,换了干净的衣裳后不见自家福晋在屋里,便走了出来,见她站在院子里往外头看,便走了过去轻声问道。
“吓死我了……。”靳水月瞧着门口,脑子里却想着过去在广州府的事儿,被之家四爷这么一打扰,思绪乱了,也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
“想什么这么出神?“四阿哥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他很少见到自家福晋这样。
“突然就想起少年时在广州府的一些事儿了,不免有些怀念。”靳水月笑着说道。
“广州府离京城太远了,暂时还是不要去了,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去瞧瞧可好?”四阿哥看着自家福晋,柔声说道。
“好啊。”靳水月笑着点头,那儿不仅仅有她幼年时代的记忆,也有属于他们两人的一些点点滴滴,能去自然是好的,上次她回杭州时,就没有来得及去。
“时辰不早了,用晚膳去。”四阿哥低声说道。
“嗯。”靳水月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
两个孩子虽然吃了糕点和蜜饯,但是也早就迫不及待的等吃饭了,一家四口凑在一块有说有笑,吃的非常饱。
晚上,靳水月亲笔写了一封信,让兰珍第二天送出去,是写给花穗的,信中提到了岚娇,靳水月告诉花穗,只要岚娇以后去玉颜坊找花穗帮忙,只要能帮的就尽力帮。
当然,靳水月不希望有那么一天,这样起码代表岚娇过的很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康熙六十年的新年很快到来了。
过年,对于靳水月来说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除夕家宴过后,守岁完毕便是新的一年了。
年初,她和自家四爷也走亲戚窜门子了,除了给宫里的主子们请安,便是靳水月的娘家人,还有一些宗亲。
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靳水月和自家四爷还带着孩子们出门看城里的烟火,赏灯了。
回到王府时,菊珍递上来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璎珞,靳水月一看就知道是岚娇的手艺,她记得岚娇上次来时说了,元宵节过后就会离开京城。
这璎珞的做法还是从前她教岚娇的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岚娇还没有忘记。
“帮我好好收起来。”靳水月把小盒子递给了一旁的兰珍。
“是。”兰珍笑着点头,立即把东西收到了柜子里。
听到屋外传来声响,靳水月知道,是自家四爷从孩子们那儿回来了,便站起身迎了上去。
夫妻两人靠在床头说了许久话,才睡下了。
……
正月十八这一天,天气很好,太阳很早就升起来了,因为到了春天的缘故,积雪开始融化了,虽然阳光照在身上很温暖,但是只要没有阳光的地方就让人觉得冻的骨头疼。
年绮一早就出了宫,说是要去娘家给阿玛额娘请安。
她也的确去了年家,不过午后便离开了,去了一处很偏僻的小巷子,进了一个不起眼的破败院子,院子里只有几间摇摇欲坠的屋子。
“福晋,在这边。”佩儿小心翼翼带着自家福晋上了台阶,进了最左侧的一个屋子。
屋内,富察敏如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看着屋内乱七八糟的摆设和满是灰尘的桌椅板凳,她不止一次皱眉了,幸亏丫鬟雪儿早就把椅子擦了一遍,不然她根本不想坐下来。
“夫人。”年绮笑着走了进来。
“福晋万福富察敏如立即站起身行礼。
“让夫人来这样破败的院子相见,实在是委屈夫人了。”年绮笑着说道,对周围的环境也很嫌弃,这是她府里一个下人从前的私宅,因为那个下人死了,所以很多年没有人住,一直荒废着,便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来这儿谈一些秘辛倒是再合适不过了,起码不会被人发现。
“福晋折煞妾身了,妾身这样的人,宛如行尸走肉,在哪儿都是一样的。”富察氏低声说道,眼中带着浓浓的死灰之色。
“夫人可不能丧气,你家公子还等着你为他报仇呢。”年绮轻声说道,语中却带着一丝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