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嬷嬷见此,一个劲儿的跟在老福晋身后劝说,可老福晋已经气红眼了,若不是刚刚还稍稍有点儿理智,她在年绮的屋里就闹起来了。
车夫很快被人叫了过来,老福晋细细盘问之后,发现年绮今儿个就进了宫,除此之外哪里都没去后,心里更加郁闷。
儿媳妇倘若真的和外头的野男人乱来,若是一般的人也就罢了,把这个儿媳妇休了便是,可她是在宫里头,今儿个进宫的人都是皇亲,倘若她真的和那些人有染,事情还真是不好办,传出去也丢死人了。
“可恨……实在是可恨,传我的话,从今儿个去,不许年绮出王府大门一步,对外就说她病了,本福晋会亲自派人进宫禀报丽妃,还有……找个机会把年绮身边那个佩儿给我弄过来,我要好好审问她。”老福晋真是太生气了,大过年的,出了这样的事情,真是太晦气了。
“是。”嬷嬷应了一声,立即去传话了。
过了一会,有奴才禀报,说贝勒爷回来了,老福晋这才好受了一些,有孙儿陪着,她好歹能安心许多。
不过儿媳妇极有可能和外人有染,这可是大事儿,她当即休书一封,准备让人明儿个就启程送去西北给自家儿子讷尔苏。
她现在不仅气年绮,也气儿子,这么多年来,儿子就回来过一次,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不仅没有把媳妇放在心里,连她这个做额娘的都怕忘了,她在信中把年绮的事儿讲了,并且要求儿子必须尽快回来一趟,不然她这个老人家就要生气了。
年绮还不知道自家婆婆已经发现她那点儿不光彩的事情了,而且还把事儿想的很严重,此刻的她正发着烧,躺在床上睡着呢。
……
除夕夜守岁,从古到今都是家家户户坚持的传统,上至王亲贵族,下至平明百姓,都把这当做一年到头的大事来对待,雍亲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靳水月正和自家四爷,带着家里五个孩子围坐在正院外厅里吃着瓜果零嘴,有说有笑的,十分温馨。
“额娘,讲故事吧。”弘历拉着自家额娘的衣袖央求道。
“是啊,额娘,给我们讲故事吧。”孩子们立即央求起来。
靳水月方才和大伙闲聊,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而且她把瓜子吃得太多,舌头都疼了,让她再讲故事,而且是除夕夜守岁,大家要熬通宵的,她得讲到什么时候啊?
“我给你们讲吧。”四阿哥连忙开了口,打算帮自家福晋一把,给她歇一歇。
靳水月闻言连忙冲着自家四爷投过去感激的目光,果然……最疼爱她,最爱护她的,还是她家夫君啊,一会趁孩子们打盹的功夫,她一定要在他脸上亲一口气道谢。
“不听。”安安立即撇撇嘴道:“阿玛讲故事不好听,要么什么‘孟母三迁’,要么什么‘亡羊补牢’之类的,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几个孩子闻言,除了弘时,个个忙不迭的点头,觉得自家姐姐说的太对了。
看着弟妹们如此不给阿玛面子,弘时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说实在的,他也觉得妹妹说的不错呢,他家阿玛讲故事……还真是特别的无趣。
四阿哥见几个孩子这么反应,脸都快绿了……他这个阿玛还真是不受待见呢,他记得孩子们还小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挑剔的,看来是自家媳妇他们的胃口养叼了,可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媳妇的故事讲得的确很好,连他都特别想听,他们一比较,自然是他甘拜下风了。
“你们这几个小东西,额娘她累了,让她休息一会,阿玛给你们讲故事,我告诉你们,前几天你们额娘讲的故事不是讲到了一半嘛,剩下的昨儿个夜里她已经给我讲了不少,正好我还记得,讲给你们听。”四阿哥笑着说道。
“真的?”安安表示很怀疑,几个孩子也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家阿玛。
“那是当然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去清了清嗓子笑道:“前几天,你们额娘讲到了……。”
说实话,听了自家媳妇讲了这么多年故事,他虽然觉得那些故事天马行空,但是的确出人意料,想象力太丰富了,让他接着讲,的确很难,但是勉强还能随便讲讲。
靳水月在一旁听的乐了,她家四爷完全是乱讲嘛,牛头不对马嘴,不过她可没有拆穿她,他能糊弄过去也不错,她正好可以休息。
几个孩子一开始还听得认真,最后都发现不对劲了,顿时不依,和自家阿玛闹了起来,一会功夫就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看着几个孩子把自家四爷都压趴在了地上,而他竟然装死,靳水月笑的脸嘴里的茶水都喷出来了,幸亏弘时大了,没有去凑热闹,不然她家四爷这个人肉垫子可不好当了。
一家子又笑又闹的,直到深夜,孩子们撑不住了,才你靠着我,我靠着你开始打盹了,屋内还清醒的,就靳水月和四阿哥了,连弘时都趴在桌子上打盹了。
看着孩子们,再看看自家福晋,四阿哥心里真是前所未有的满足,他们一家子终于团聚了,终于安安稳稳的在一起过年了,想想都觉得开心。
“又是一年过去了。”靳水月听着外头依稀传来的爆竹声,靠在自家四爷肩上笑道。
这个时辰,炮竹声只是三三两两的,要不了多久,便会热闹起来了。
“是啊。”四阿哥搂着她笑了起来,两人就这么坐着,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都很温暖。
“对了,今儿个在宫里,皇阿玛身边那个太监不小心将药匣子掉在了地上,装着药的瓷瓶也碎了,露出了里面的药丸来,可我看,那不是药丸,更像道人们炼制的丹药。”靳水月转过头,看着自家四爷,低声说道。
这事,本来回来她就要和他说的,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会才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