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说道。
“对了,今儿个进宫,看到了皇祖母宫里的人,皇祖母怕是想你了。”四阿哥笑着说道。
他出宫的路,和宁寿宫就不在一个方向,人家故意来请安,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明儿个就进宫请安去。”靳水月掐指一算,的确有七八天没有见皇太后了。
……
再说九阿哥,顺利威胁了钱氏后,倒是乐得逍遥自在,他今儿个早朝过后,向自家八哥说了此事,又秘密商议了一番后,便优哉游哉往自己的贝勒府走去。
皇子府离得都不远,他也不想坐马车了。
过年这段日子,天天花天酒地的,他觉得自己身子骨都有些发软了,走走路还能舒坦点。
八哥方才还说他太放纵了,约他去骑射,锻炼锻炼身子骨呢,只是他这两天没什么兴趣。
“爷,您可回来了,飞雪格格都急坏了,您快去瞧瞧吧。”
九阿哥才回到自己府上,管家便急匆匆迎了上来,一脸焦急的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九阿哥微微蹙眉问道。
“奴才也不知道,格格只说有要事找您,只要您一回府,就让奴才请您过去。”管家摇摇头说道。
飞雪如今是九贝勒府上最受宠的女人,连福晋董鄂氏都要让她三分,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几乎都是飞雪拿主意做主,他这个奴才当然不敢问太多了。
九阿哥知道飞雪是有分寸的,既然这么急,肯定是大事儿了,他立即快步往飞雪住的院子去了。
“爷,您回来了。”梁鸢儿一直站在屋檐下等着,心急不已,见九阿哥回来了,立即迎了上去,急急忙忙将他拉近了屋里,让左右的人都退下后,才低声道:“爷,前两天您让人抱回来的那个孩子,怕是不行了。”
“不行了。”九阿哥闻言微微蹙眉。
“是,妾身已经换了好几个大夫了,但是不敢请太医过来,不过您也知道,京中那几个名医的医术不亚于太医们,他们说,孩子被冻的太久,加之还在襁褓之中,所以伤到了五脏六腑,如今高热不退,若是今儿个夜里撑不过去,就要准备后事了。”梁鸢儿低声说道,语气虽然很急,似乎很担心,又很心疼的样子,但是眼底最深处却满是不耐烦。
这是九阿哥一夜风流的孽种,死活都和她梁鸢儿没什么关系,死了倒好,也不用她偷偷摸摸留在自己院子里,还要照顾一个月了,她现在听到孩子的哭声都烦得要死。
“真是晦气,正月十五还没过,这年尚未过完呢,死在府里可不行。”九阿哥眉头紧锁,拂袖说道。
“那爷的意思是?”梁鸢儿靠近九阿哥问道。
“再把她送回京郊的庄子,让那儿的仆妇照顾吧。”九阿哥低声说道。
“是。”梁鸢儿见九阿哥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升起了一丝异样。
皇族中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亲生女儿也可以不闻不问。
一想到自己生的也是个格格,梁鸢儿就忍不住捏了捏手里的手绢,她家小格格都三岁了,虽然长得可爱,又乖巧,九爷很喜爱,不过,她无论如何都要生下一个小阿哥才成。
“好了,爷先去王氏她们屋里听听曲儿去,你忙着。”九阿哥伸手拍了拍梁鸢儿的脸,笑着出去了,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真是狠心。”梁鸢儿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随即将外头的嬷嬷叫了进来,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是,奴婢这就把孩子送出去,请格格放心。”老嬷嬷连忙点头,进里屋去抱孩子了。
“不是我心狠,你的阿玛都不顾你的死活,我一个外人更管不了。”梁鸢儿看着被抱走的孩子,松了口气,准备去看看今儿个膳房准备的食材,她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必须把自家九爷给伺候好啊。
……
钱柳珍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危在旦夕,此刻的她正躺在床上,脑子里昏沉一片,她三天前回府后就发热了,吃了药,也不见好转,毕竟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加之心忧孩子的安危,她几乎睡不着,人一下子瘦了一圈。
“格格,您别太担心了,先喝点粥休息吧,四格格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扇儿在一旁柔声劝道。
“是啊格格,福晋昨儿个来看您的时候也说了,一定会帮您找回四格格的。”坠儿也轻声劝着。
“我知道。”钱柳珍叹息一声,她如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福晋他们身上了,希望他们能帮自己救出孩子。
不过,他们也商议过了,为防止九阿哥做出丧心病狂的事儿,所以暂时不能去救孩子,只能等到九阿哥来雍亲王府的那一日才行。
靳水月私底下派了不少人去打探,九阿哥并不知道他们已经知晓了一切,所以也没有特意防备着,她便知道四格格去了九阿哥府上,方才又听人说被送到了庄子上,她连忙派巧穗去北院告诉钱氏,以免她担心。
九阿哥给钱氏的那个鸦片药膏,里面的成分她基本上已经清楚了,不清楚也没关系,她熟知植物的药性,自己也能摸索着配置,她今儿个上午配出来的就不错,到时候……她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九阿哥一个终身难忘的见面礼。
“福晋,差不多了,您却歇着吧,等药膏好了,奴婢再喊您。”妙穗一直盯着屋内的罐子,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加料,控制火候,如今已能闻到一股子异香了。
“嗯,我先出去了,你可得小心点,别离药罐子太近,不要刻意去闻这个味道。”靳水月轻声叮嘱道。
她每次进自己的工作室,只会带巧穗或者妙穗进来,旁人是不允许踏足的,这里是她的禁地,她要做什么,也不会让旁人知道。
“奴婢知道了,您说过了,药效很厉害,闻多了这个味儿,会上瘾的。”妙穗笑着点了点头,她可不想上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