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以为几个月前的赏荷会后那些关于你的流言蜚语是怎么来的?你啊,可别犯傻,乖乖等着做你的四福晋便是了。”太后拍着靳水月的手,柔声说道。
“嗯。”靳水月倒不是可怜乌拉那拉氏,只是有些伤感,不为乌拉那拉氏,只为皇家的无情。
陪着太后用了早膳后,靳水月便向太后告辞,准备出宫去了,如今所有的事儿都尘埃落定了,太子也没有受到责罚,家中父亲和母亲他们昨儿个就应该得知了,倒是不必再着急担心了,可靳水月还是急着想回府,想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就在靳水月快要出了宁寿宫时,背后突然传来了女子娇柔的喊声。
“郡主……郡主请留步……。”
靳水月闻言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宫女,等那宫女靠近后,靳水月仔细端详了宫女的脸,才认出眼前之人竟然是钱柳珍。
靳水月记得四月里她去书斋找四阿哥时,曾不小心进入了从前那个雅间,在那儿遇到了四阿哥的心腹家奴年羹尧,还有年羹尧的好友钱名世,那钱名世正是钱柳珍的父亲。
“原来是钱小姐,许久不见了。”靳水月笑道:“去年广州府一别之后,已有一年半了。”
钱柳珍没料到靳水月记得这样清楚,当即愣了愣后低声道:“奴婢哪里当得起郡主一声‘钱小姐’,奴婢如今不过是宁寿宫的粗使宫女而已,前些日子才来宁寿宫当差,今儿个才有机会和郡主说上两句话呢,奴婢许久没有出宫了,外头的事儿奴婢一无所知,不知岚娇妹妹如今可好?”
“四爷府上妻妾少,岚娇性子又是极为温柔和善的,自然过的很好。”靳水月笑着说道。
“那就好。”钱柳珍闻言笑了,只是笑容有些苍白无力已而。
“钱小姐若是没有旁的事儿,我就先告辞了,家中还有急事儿。”靳水月如今真不想和钱柳珍多说什么,因为她从钱柳珍的眼中看到了太多虚假的东西了,人家在应付她,她却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应付回去。
“郡主……。”钱柳珍闻言立即喊住了靳水月,本想说些什么,但支支吾吾片刻,又有些难以启齿,她是个很骄傲的人,如今真的很难向靳水月低头。
“奴婢没有旁的事儿了,只是向郡主请安,问问岚娇妹妹的境况而已,多谢郡主告知。”只差那么一点点,钱柳珍就想求靳水月帮自己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争取让自己早点儿离开皇宫,她不想再做被人使唤的小宫女了,可是看着眼前美的不可方物,又一身华贵,通身气度非凡的靳水月,钱柳珍更加自卑,更加觉得老天爷不公,一时却不愿意低头恳求靳水月了。
“不必言谢。”靳水月却也没有多说,带着妙穗离去了。
就在主仆二人走了不久后,确定已经看不见钱柳珍了,妙穗才低声道:“郡主,奴婢方才仔细想了想,这位钱小姐好像就是早上打破了瓷缸将您吵醒的那个宫女,只是一开始她头埋得低,奴婢没有认出来而已。”
“是吗?”靳水月闻言笑了,看来钱柳珍还真是有备而来,可最后却没有多说什么呢。
“郡主,是四爷……。”就在主仆两人快到宫门口的时候,眼尖的妙穗顿时看到了离他们不远的四阿哥。
经过一夜的休息,四阿哥的腿比昨儿个利索了许多,在苏培盛搀扶下能够较为顺利的走动了,正一步步往宫门口走来。
靳水月呆呆的站在了宫门,看着四阿哥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两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是那样的幸福灿烂,慢慢的,四阿哥停在了靳水月面前,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可一切仿佛尽在不言中,在靳水月心里,忽然就有一种隔了千山万水再次相聚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人发自内心的觉得很温暖,很舒心。
沐浴在晨光下的两人此刻看上去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浑然天成,以至于妙穗和苏培盛都下意识退远了一些,给主子们留出足够大的空间。
就在靳水月准备开口再问问四阿哥的情形时,突然有人从背后将她猛的推开,措不及防的她一个踉跄,险些就摔倒在地。
四阿哥虽然行动还不是很方便,但也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去拉住靳水月,但他的手臂却被推开靳水月的四福晋乌拉那拉氏紧紧拽住了。
“四爷……四爷求求你,求你在皇上面前为我们乌拉那拉氏一族求求情……他们不能为奴,不能为奴啊。”乌拉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痛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