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探望,加之他在中秋佳节后又要离开京城去直隶了,安安住在宫里,有最好的太医照料,最好的接生嬷嬷们伺候,总比跟着他去直隶要好,他倒是一百个放心。
……
富察府琴兰院内,富察婧姈正在灯下做着绣活儿,一旁掌灯的丫鬟秀儿都在打盹儿了,手里的烛台摇晃起来。
“秀儿,你把烛台放着吧,别拿在手上了,小心蜡烛烫着你。”富察婧小声说道。
“可是,奴婢拿在手上照着,小姐才能看的更清楚一些,奴婢不怕烫。”秀儿低声说道。
“可万一一会你瞌睡了,烛台落了下来,落到了这绣框上,我这一个多月来的心血就白费了。”富察婧姈叹了口气笑道。
“哦,那奴婢就放着了。”秀儿轻轻吐了吐舌头,把烛台放到了架子上。
富察婧姈轻轻摇了摇头,秀儿这丫头最老实了,她这绣品虽然重要,可从小就伺候她的秀儿也重要啊,若是伤到了,她这个做主子的可是要心疼的。
“姐姐,姐姐……。”
屋外突然传来了清脆的喊声,富察婧姈连忙放下了针和绣框,站起身迎了出去,才到了外间,就看见自家额娘领着幼弟傅恒进来了,后头还跟着妹妹富察婧萱。
“额娘来了。”富察婧姈朝着自家额娘福了福身。
“天都黑了,怎么还在做绣活?”舒舒觉罗氏看着自家的长女,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握着她的手柔声道:“咱们家日子虽不如从前好过,不过还好你大伯和堂兄们偶尔接济,也能过下去,你就别再做绣活去卖了,太伤眼睛不说,让旁人知道咱们富察府的小姐也得做绣活卖,还不知道怎么看咱们呢?”
富察婧姈闻言心中有些发苦,她还是去年做过一个屏风去卖,因为当时家里实在有些拮据,她才出此下策的,卖给了绣楼,还是丫鬟去卖的,本想贴补家用,却惹得额娘生气了,打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做过绣活去卖了,也很久不曾拿起针线了,如今倒是让额娘误会了。
“额娘,这不是拿去卖的,女儿答应过额娘,不再做绣活去卖,就一定会做到。”富察婧姈柔声笑道。
事实上,她觉得依靠自己的双手去赚银子都比等着大伯马齐和那些堂兄妹接济度日要好一些,可是世家都是要脸面的,若大伯他们知道她作绣活卖,不仅要教训她,连额娘也会被训斥。
“那你这个?”舒舒觉罗氏有些疑惑的看着女儿。
“再过几天就是五公主的生辰了,我这是绣给她的。”富察婧姈笑着说道。
他们家还是有些宝贝的,但为数不多了,都是阿玛从前留下的,他们是舍不得送出去的,若要花大价钱买,他们又拿不出来,就只能自己动手了,加之五公主并不是看中那些的人,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意。
“好好好。”舒舒觉罗氏看着女儿,脸上满是笑容:“你和五公主交好,这一年多来,公主约你进宫数次,旁人见到咱们都客气多了,去年过年回本家时,旁人说起来都羡慕不已呢。”
“虽说如此,可咱们家要兴旺,还是得靠自个,只可惜……。”富察婧姈没有往下继续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