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给她敷在额头上退热。
太医们很快把熬好的药送了过来,安安最怕喝苦药了,可是见阿玛在一旁很紧张的看着她,她便一饮而尽了。
“我们的小安安真是长大了。”皇帝看着女儿,笑着夸赞道:“真是乖孩子。”
安安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虽然他家阿玛对他一直都很好,可是他们父女也有好久没有这样亲昵过了。
靠在床上,安安看着皇帝批阅奏折慢慢睡了过去。
……
永寿宫正殿外,弘时正跪在坚硬的青砖地上,苏培盛在一旁守着,不断的看手头的怀表。
“王爷,时辰到了,您快起来吧。”苏培盛一边伸手扶弘时,一边说道。
事实上,离皇上说的一个时辰还差了一半呢,但是皇后娘娘已经授意过了,让他早些请康郡王起来。
“多谢公公。”弘时当然知道一个时辰还没有到,他还以为是苏培盛故意如此,便抱拳道谢。
“王爷要谢就谢皇后娘娘吧,是娘娘的意思,对了,杨太医已经在永寿宫门口等着王爷了,王爷快带杨太医去给齐妃娘娘瞧病吧。”苏培盛恭声说道。
弘时闻言微微一顿,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宫门口疾步而去。
杨太医果然已经在永寿宫外头等着了,弘时叫上杨太医,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王府。
弘时一去就是两个时辰,二公主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期间齐妃又晕了过去,可把她给吓坏了,偏偏许太医又让他们姐弟给赶走了,王府里的大夫都不敢开药,二公主气的让人打了大夫的板子,又听说弘时带着杨太医回来了,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怎么才回来。”二公主见弘时出现在了院子门口,连忙上前质问道。
“先别说这个,先让杨太医给额娘诊治。”弘时连忙说道。
“好。”二公主也不敢耽搁了,立即把杨太医请了进去。
杨太医给齐妃把了脉后,脸色大变,又让人拿了许太医开的药方子来看,顿了顿才道:“许太医的方子是对症下药了的,按理说娘娘应该有所好转才是,臣看娘娘的脉象和体征,却觉得娘娘的病情加重了,敢问公主,你们给娘娘吃了什么?”
“之前按照许太医的吩咐,喝了粥还有淡盐水,后来就没有继续吃喝了,加之额娘又晕了过去,如今连药都灌不进去了。”二公主连忙说道。
“许太医的法子再稳妥不过了,按理说不会这样的。”杨太医一脸凝重的看着弘时和二公主道:“臣实话告诉王爷和公主,娘娘病的实在是太重了,人都虚脱了,若再无好转的话,臣怕娘娘撑不了两天。”
弘时闻言脸色苍白的可怕,二公主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现在起,臣会亲自给娘娘熬药,也请王爷和公主派最可靠的人给娘娘熬粥,准备汤水,万不能让人在里头动手脚。”杨太医低声说道,语气很凝重。
“杨太医的意思是……有人在汤药和粥水里面动手脚。”二公主连忙问道。
“臣也不知道,可是按照之前的法子来医治,娘娘不该越病越重才是,所以只能更加小心谨慎了。”杨太医轻声说道。
弘时的脸色不好看,杨太医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应该真的有人在额娘的汤药和粥里动了手脚。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这府里和额娘有仇的就宋额娘了。
弘时不想往下想了,他只想额娘快点好起来,别的以后再说。
接下来,弘时和二公主亲自监督奴才们准备水和稀粥,每次给齐妃吃之前杨太医也仔细检查了,确定没有问题再给齐妃吃喝,只是齐妃还晕厥着,根本吃不下去,杨太医用金针刺穴后,齐妃才缓缓醒来,勉强喝了点药又昏沉下去了。
看着弘时和二公主忙里忙外,瑜芳并没有去帮忙,事实上她一开始也想帮来着,可是人家嫌她烦,觉得她在那儿就是添乱的,她便没有再进屋了。
“福晋,要告诉王爷奴婢查到的吗?”季嬷嬷见自家主子一脸落寂的站在屋外,便上前柔声问道。
“不必了。”瑜芳轻轻摇了摇头:“我能查到,他就能查到,这是他自己的额娘,他都不关心,我在意又有何用?一切都看他自己如何抉择了。”
“是。”季嬷嬷连忙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了。
当日夜里,瑜芳是一个人睡的,弘时在齐妃的院子里守着,就连二公主都没有回她的公主府,李绅找了过来,也跟着留下了。
这些天,瑜芳已经习惯躺在弘时的怀里入睡了,如今一个人躺着,还真有些睡不着。
才三更天,她就睁开了眼睛,再也闭不上了,索性起身坐到了窗边。
“主子,您还是去齐妃娘娘那儿瞧瞧吧,王爷虽然说不必您去伺候,可是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去。”季嬷嬷柔声说道。
瑜芳闻言微微皱眉,但还是很快换了衣裳,梳了头出门了。
她到了齐妃住的地儿后就见弘时和二公主夫妇正坐在外厅的椅子上休息,弘时已经睡过去了,原本盖在他身上的摊子掉到了地上,屋里伺候的奴才在打盹,根本没有注意到。
瑜芳上前捡起了毯子,小心翼翼给弘时盖上,深怕吵醒了他,可弘时还是醒来了。
“你怎么来了?”弘时睡眼朦胧的看着瑜芳,随即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更天了。”瑜芳低声说道。
“才三更天,你怎么就起来了,如今虽是夏日,可天气凉,你身子骨又不好,可别着凉了,太医说了,你的身子可不能累着,不能熬夜,快去睡吧。”弘时拉着瑜芳的手,低声说道。
“可是额娘这里……。”
“额娘这里有我呢,你放心吧,快回去睡,我可不想你再病,那样我会心疼的,我送你回去。”弘时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瑜芳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