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另一桩事,就是那李家二郎。不仅扫了他的面子,硬闯入军议之所。而阿父也要将他带在身边,北上与刘武周战。
这不是让李家二郎把马邑内情,还有军中虚实,全都摸清楚了么?这将来要是去对付唐国公的话,这不是平白要多花不少气力?
王仲通退下来后,就一直这般闷闷不乐。但别看他作为王家世子,在马邑郡嚣张跋扈。真让他到王仁恭面前闹去,却还有些不大提得起勇气来。可是就这般忍下去,让王仲通心里总是郁闷难言。
正左右为难之际,一名仆役匆匆而入,低声对王仲通道:“世子,郡公有召。”
王仲通顿时翻身而起,也不要下人引路,一路小跑,直奔王仁恭经常居停的二层小楼而去。身上疲累,一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叮咚叮咚直跑上二楼,动作之快,让值守的亲卫都看傻了眼。
到得二层小楼门口,王仲通平了平气息,这才恭声道:“阿父,孩儿到了。”
小楼之内,传来王仁恭的声音:“进来吧。”
王仲通蹑着脚步而入,就见王仁恭未曾卸掉身上甲胄,负手站在小楼窗边。却已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本来被召唤而来,王仲通准备了一肚皮的话要倾泻而出,但看到父亲身形,不知道为何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嗫嚅一声:“阿父。”
王仁恭并不回头,只是淡淡一句:“为阿则之事,还有怨气?”
附和这句话,王仲通不敢。但为王家世子,也自有傲气在,摇头否认王仲通也是不愿,只能沉默不语。
王仁恭仍不回头,轻声道:“你是嫡长,流的是太原王家最纯正的血,可明白了?”
王仲通精神一振,恭声道:“孩儿明白了。”
虽然王仁恭未曾明白说什么,但提及血脉,王仲通就有了信心。太原王家传承数百年,最为自傲的就是血脉,最为看重的,同样也是血脉!
胆子一壮,王仲通就忍不住道:“李家二郎………”
王仁恭哼了一声:“你对李家二郎如何看?”
王仲通嘿了一声,沉吟少顷:“不类世家子。”
王仁恭嗤的一声:“哪里不类了?”
王仲通想想,摇摇头:“只是感觉,要说什么,一时还说不上来。”王仁恭又是嗤的一声:“颇为少年英武啊………建成有弟如此,当得头痛了。李渊也该头痛了,也罢也罢,某就为李家除此后患罢!先平刘武周,再吞了这三千河东兵,到时候骤然而南,李渊当以为有兵屯
于平阳,后顾无忧,该西进长安去了,我就捣他的晋阳!”
王仲通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父亲将李世民带在身边,就是为了到时候一口连皮带骨的将他全部吞下!王仁恭转过身来,目光如剑,逼视王仲通:“别以为留守善阳就轻松了,要宽平阳河东兵之心,要隔绝他们与李家二郎的消息通传。到时候等某回师,将他们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