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挺之,就是自己入相的最大竞争者之一。
二来是,严挺之乃是张说的死党之一。张说乃是自己的大仇人。有了怼严挺之的机会,焉能错过?
当即,崔隐甫和崔耕等人一起,往严府方向而来。
众人刚到门口,严府的老管家严福就紧走几步,跑了出来。
老头子今年都快七十了,却依然健步如飞,几步就走到柴碧儿的面前,带着哭腔儿,道:“柳夫人您快看看去吧,老爷子发了大火儿,都动了刀子了!”
“啊?这么严重?”
众人一边急急忙忙地往里走,一边问严福具体情况。
据严福所言,本来除了柳剑川之外,今日府中又来了一个劝架的。其人正是严家世交杜家的人,杜甫杜子美。
杜甫能言善辩,还真把严挺之说服了,最后他宣布,自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严武承认自己这事儿做错了,向自己道歉,再给袁英披麻戴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然而,严武坚决不服,宣称自己一点儿都没错,真正错的是父亲,应该道歉的也是父亲。
这还得了?
严挺之直气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抽出宝剑来,非要杀了严武不可。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逆子啊!”
“杜甫你给我闪开,真当我杀不得杜贤的儿子么?”
“来人!来人啊!”
……
众人还没进后院儿呢,就听到了严挺之的怒吼声传来。
进了院子里一看,更不得了,但见几个仆从,正死死按住一个中年男子,嘴里还给他弄了块抹布!
柴碧儿看得清楚,那不是自己的夫君柳剑川是谁?
再往前看去,严挺之正拿着一把长剑,跃跃欲试。又有一个二十来岁,形容俊朗满面书卷气的男子,正用身子护在严武的身前,不让严挺之对他动毒手。
看来此人就是杜甫杜子美了。
柴碧儿当即大怒,道:“姓严的,你太过分了。你杀自己的儿子也就算了,还对我夫君无礼?!”
“啊!”
严挺之这才注意到,有一群外人进来了。
他自知这事儿干得的确不大厚道,赶紧挥了挥手,命人将柳剑川松开。
柳剑川乃至诚君子,虽然受了委屈,但把抹布取下来之后也没说什么。
严挺之更感惭愧,深深一躬,就要向柳剑川道歉。可他话还未开口呢,就听到一阵怒喝声传来。
“严挺之,你干犯朝廷律法,意图杀无罪之人,是为不忠;欲杀独子,使严家绝后,是为不孝;面对八岁幼儿竟下得了手,是为不仁;绑缚侮辱友人,欲杀友人之子,是为不义。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真是太不要脸了!”
说话的正是崔隐甫。
崔耕闻听此言,暗暗叫了一声‘不好’。
他心中暗忖:坏了,我请崔隐甫和严挺之打擂台,是想要崔隐甫说服他。可没想到崔隐甫和严挺之的恩怨甚深,一心要把严挺之搞臭,而绝没救严武的意思。我今日把崔隐甫请来,恐怕要适得其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