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喜事对于回纥来说,当然就不是一件好事了。此时,药罗葛骨力裴罗的心中无比的郁闷,他心中暗自琢磨:好吧,好吧,就剩下最后一局了,这次我们回纥人赢面还是颇大的,可要全力以赴。
想到这里,他来到李隆基的面前道:“启禀陛下,我们回纥准备的第三道题目就是,和大唐沙场争雄。”
“啊?”李隆基微微一愣,道:“怎么?你们回纥要掀起一场和我们大唐之间的战争吗?”
“当然不是。”药罗葛骨力裴罗解释道:“由我们回纥和你们大唐各选出三百人来战上一场,哪边赢了,第三局就算哪边胜利。”
“每边选出三百人,哪边赢了就算哪边胜。”李隆基暗自琢磨,回纥人杀伐骁勇,如果说两边兵力相等的话,还真难说怎样怎样就能必胜。
他看向身边的崔耕道:“越王,你觉得这第三场,我们该怎么比试呢?”
崔耕暗暗琢磨:坏了,我这些年来,把历史记载中,李隆基手下应该有的名将都划拉了个差不多。人家回纥这边却是人才济济。
咱不说士兵,光说将领,大唐这边儿就几乎占着绝对的略势。
对了,这话也不算完全准确,现在不就有两个现成的嘛,一个是张巡,一个是李光弼。
张巡,虽然在历史上出名的名将,但是他成名之战都是守城,在这种场合肯定是不合适了。再说了,他现在只担任过县令,没担任过军职,就陡然让他指挥战斗,兴许达不到历史上的程度。
李光弼就不一样,他本来就一直在羽林军中担任昭武校尉,手下的几百士兵都被他训练很久了。理应能发挥巨大的效果。
想到这里,崔耕道:“陛下,我觉得这事不难办啊!”
李隆基道:“不是……朕不是说好办不好办,而是想要越王参考参考到底派哪路兵马参战。”
崔耕道:“陛下,您太看得起回纥了,还哪路兵马参战?对付回纥人还用得着正规兵吗?”
药罗葛骨力裴罗怒道:“越王千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崔耕道:“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本王以为对付你们回纥人,用不着我们大唐的正规军。”
说着话,他往四下里看了一圈,高声道:“对付回纥军,一名我大唐县尉足矣啊!”
“县尉?”李隆基多聪明啊,闻弦歌知雅意,道:“越王的意思是……万年县县尉李光弼?”
崔耕道:“正是此人,用李光弼对付回纥,必能万无一失。”
药罗葛骨力裴罗才不管崔耕这边是出动县尉还是校尉呢,他说道:“好!咱们这第三场比试肯定不能在这彩台上了,不知道越王在何处举行?”
崔耕道:“三日后,在教军场举行,不知道药罗葛骨力裴罗王子以为如何?”
“就依越王所言。”
……
……
万宁县衙内。
李光弼正坐在自己的房间内一个人喝着焖酒。
没办法,崔跟的面子可以用一时不可用一世。
他自己在做左羽林将军时把自己的名声搞臭了。现在万宁县衙内,谁敢亲近他李光弼,以至于几乎成为长安城内所有官员的敌人呢?
所以李光弼几乎成为万宁县衙内的隐形人。没人请示,没人汇报,也没人给他交代任务。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还有一些人在背后乱嚼他的舌根。
“诶,你说咱们这个县尉大人,整天在屋里喝酒,既不巡查,也不审案,这是啥意思啊?”
“废话,谁敢让他审案啊?人家可是做过左羽林将军的人。”
“切,左羽林将军,那是以前的事情,到哪山就得唱哪的歌,现在还在摆左羽林将军的臭架子?”
这些声音不断从窗外传入李光弼的耳中,偏偏他还不好意思直接冲出去和那些人理论。心中别提多郁闷了。
正在这时,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有人高声道:“李将军在哪里?李将军在那里?”
门外的衙役道:“诶!什么李将军,这里只有个李县尉,哪有李将军,早就不是他当左羽林将军的时候了。”
“莫乱说啊,我就问你,李将军现在到底不在里面?”
“呃,应该不在吧。”
“我在里面。”
吱哟, 李光弼赶紧将门推开来,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其实报信之人也是个万年县的衙役,平时对他跟其他衙役对他没什么两样。现在呢,那衙役笑得比那春花还灿烂,道:“恭喜李将军,贺喜李将军,您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什……什么大展身手?”
那衙役道:“今日东市上,咱们大唐和回纥举行三场比试,这事儿您听说了没有?”
“听到是听说了,难道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儿?”
“那是自然!”那衙役道:“这第三场比试的题目就是咱们大唐和回纥各出三百人,结成阵势战上一场,谁赢了,谁就赢了第三场比试。”
李光弼的人生经过了大起大落,行事开始谨慎起来,他疑惑道:“咱们大唐人才济济,即使要举行这种比试,怎么也轮不到我啊?”
“本来是轮不到您的,但您老人家的门子硬啊,您不是认识越王崔耕吗?就是他推荐的您?”
“越王崔耕推荐的我?” 李光弼眉头紧皱。久久没有说出第二句话来。
没办法,这事他根本就没办法评论。第一,这场比试是李隆基下的命令,第二,是崔耕的举荐。
他倒是去还是不去呢?不去那就违抗李隆基的命令吗?去,他不就承了崔耕的情吗?最终,李光弼只得发出一声长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