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姚某人可曾辞官不做?”
“呃……也没有。”
“那不就结了?神龙革命,顺天应人,姚某人如何敢螳臂当车?我之痛哭,只是全君臣之义而已。同样地,唐隆政变,当今天子以数百家丁都能成功,靠的是什么?无它,还是顺天应人四个字。姚某人当然以他为君,而非你李重茂。”
顿了顿,又叹了口气,道:“殿下,你这一系之所以丢了江山,乃是中宗皇帝和韦后胡作非为之过,与陛下无关。当初你之身死,老夫也深感同情。你看这样行不行,陛下封你为少帝,赐你一州为国,世袭罔替,一应礼仪俱与天子相同。”
李隆基拍手回应道:“姚相说得好,朕同意!”
“你同意,我不同意啊!”李重茂气急败坏地道:“我这煮熟了的鸭子,还能让他飞了?姚相,你最好再考虑一下,若你同意效忠朕,我封你为王,世袭罔替。若你继续执迷不悟,哼,我不介意杀你震慑宵小!”
“考虑?嗯,是得仔细考虑。”
姚崇闭目沉思半晌,终于道:“老夫已经考虑清楚了。”
“嗯?结果是什么?”
“多谢殿下如此看得起姚某人,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啊!”姚崇喟然一叹,道:“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姚彝,一个叫姚异,贪污受贿,受人请托。我一直都知道,却从未约束过他们,甚至有些官员弹劾他们,我还要出手加以保护,真是上对不住天子,下对不住百姓。”
顿了顿,姚崇又冲着张说微微一躬身,道:“张相之才,绝不在姚某人之下。咱们二人多有争执,有的是你对,有的是我对。有的是我觉得你不对要反对,还有的却是……我觉得你是对的依旧要反对,实在是愧为宰相。对不住了啊,张相!”
张说眼圈儿有些泛红,道:“哪里,张某人也有颇多不周之处,还请姚相见谅。若能度过这一关,你我二人定当同舟共济!”
“嘿嘿,恐怕没机会了。”姚崇继续道:“姚某人对待陛下,其实也不怎么样。您初登基的时候,为了稳定帝位,造了很多祥瑞出来,以至于许多小人得了官职,鱼肉百姓。我姚崇身为宰相,不但不纠正您的过失,还在一旁推波助澜,俞佞幸小人无异。陛下啊,微臣实在是……罪该万死!”
李隆基哽咽,道:“不,是朕拖累了姚先生。”
李重茂越听越觉得不对,道:“诶,姚相,我让你说,要不要效忠我,你扯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是不是男人,痛快的,给朕一句准话吧。”
姚崇微微一乐,慢条斯理地道:“殿下别急啊,马上就到您这了。老朽的第四个错处,就是非常贪心。你说,我都干了这么多不合适的事儿了,还想留个身后美名。没办法,也只能从您那拿了。”
李重茂眼前一亮,道:“嗯?你是想让朕在你百年之后,给你个美谥?没问题。”
“哪啊!”姚崇一阵冷笑,道:“我的意思是,让姚某人护驾而死,赢得一个忠烈美名!”
“你……姚老头,敢情你是在耍我!”李重茂勃然大怒,道:“这就叫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兄弟们,上,剁了他!”
“是!”
姚崇虽然是文官,但本身却颇有武艺,李重茂不敢与之相拼,叫了手下的甲士们上前。
老姚崇寡不敌众,功夫不大,就被砍成了一堆肉泥。
可怜,可叹,一代名相,就陨落于此!
李重茂嘿嘿一阵冷笑道:“李隆基啊,李隆基,现在可没人保护你了。你就给我认命吧!”
唰!
寒光一闪,血光崩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