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哼,你一个乡野村夫,懂个屁啊!”吉顼笃定道:“没错,崔耕是问过你们是不是汉人。但是他只是随口一问,想找茬杀了使者,却没想到,虽然都是国主之臣,杀汉人使和杀南诏人使者,效果截然不同。”
“可……可是……”姜如之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却也挑不出什么理来。
阁罗凤也是如此。
但是,阁罗凤总不能真的不答应崔耕的要求吧?那这样的话,破坏和平的黑锅,可就背到他自己的身上了。此次派出使者和谈,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相信,吉顼的判断是正确的了。
阁罗凤稍微思索了一番,就点头道:“本王心意已决,姜爱卿不必多言。这样吧……本王答应崔耕的要求,撤销杨子芬的使者之职,改任命你为正使,再配马家明为副使,出使唐营,商议和谈之事。”
“遵旨。”
姜如之领命而去。
还没出殿门呢,就听到阁罗凤对吉顼轻轻说道:“若果如吉相所言,那这次姜如之出使,恐怕也是凶多吉少啊!”
“哼,杀,杀吧!”
吉顼自视甚高,连崔耕都不服,又怎么会服阁罗凤?他自认为自己和阁罗凤是合作坑杀崔耕的关系,可不会对杨子芬姜如之等人之死,有什么兔死狐悲之感。
他阴恻恻地道:“崔耕杀得越多,就越能激起南诏人的同仇敌忾之心。而崔耕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我~日!”
姜如之闻听此言,腿一软,好悬没跪下去。
……
……
十日后,南诏使者姜如之,带着副使马家明,再次见到了崔耕。不过地点已经不是曲州了,而是靖州。
开玩笑,南诏有和谈之意,崔耕就要停止进军的步伐,那怎么可能?
“外臣参见越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
“谢千岁。”
姜如之现在腿肚子都转筋,恭恭敬敬地道:“启禀王上,我家国主已经同意,勉去杨子芬的使者之职。并派小人为使,这位马家明为副使,与越王讲和、”
“很好,这阁罗凤还是挺识相的嘛。”
崔耕一使眼色,道:“来人啊!”
“在!”
“将杨子芬砍了脑袋,悬首营门。”
“是。”
军士们领命而去,功夫不大,姜如之就听到了一声惨叫,紧接着又听到了阵阵军士们的欢呼声。
“杨子芬死啦!”
“死得好,死得妙!死的呱呱叫!这厮身为汉人,却为阁罗凤卖力,实在是罪有应得!”
“这就是报应,不但他得死,他的子孙后代……屁啊,这种畜生怎么可能有什么子孙后代?”
……
姜如之听了,更加害怕,两股战战,几乎不能站立。
崔耕道:“说说吧,阁罗凤派你们这俩数典忘祖之辈来,到底所为何事?”
姜如之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争执“数典忘祖”之辈啊,哆里哆嗦地道:“国……国主……主……”
“大胆!”崔耕道:“你连话都说不清楚,就被阁罗凤派来和谈的使者。本王看来……阁罗凤是没有和谈的诚意了。来人,把他带下去!”
“是”。
几个军士上前,如狼似虎,把姜如之拖了就走。
“越王饶命……饶命啊!”
姜如之凄厉的喊叫响彻天空,崔耕嘴角微翘,丝毫不理。
然后,他又看向马家明道:“回去告诉阁罗凤,要想跟本王和谈不难,只要……”
“只要把姜如之的使者之职撤了是吧?”马家明赶紧地道:“微臣领命!”
“算你识相,去吧。”
“谢王上!谢王上!”
马家明起身,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往太和城送信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