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合力还有出路,若互相敌视……难免被人各个击破啊!”
冯仁智不以为然地道:“大局?现在大局对陈行范有用吗?他都绝后啦!就算陈行范寿终正寝,又还有几年好活?他死了之后,世间还有何人与他相干?”
何游鲁垂头丧气地道:“其实俺也比这陈行范强不到哪去,没儿子,就有这么一女儿。实指望让崔珍那家伙,当一个倒插门的女婿,继承何家的香火,结果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
崔耕疑惑道:“什么倒插门的女婿,我怎么不知道?!”
何游鲁撇了撇嘴,道:“以前是没提,起事之后,那还能由得了你?要不是有这么一桩大好处,我才不答应什么公平竞争呢。”
崔耕真没想到,何游鲁有这么一番算盘。仔细想来,这番谋划还真的非常有可行性,冯仁智总不能为了一个干儿子和何游鲁翻脸吧?自己“崔元”人微言轻,也干涉不了。
崔耕笑吟吟地接话道:“可惜出了这档子事儿,何酋长是陪了夫人又折兵啦!”
“你……”何游鲁勃然大怒,就要起身打人。
冯仁智赶紧把他拦住了,劝道:“现在令媛是崔家的媳妇儿,把她的老公爹打了,你让令媛以后何以自处啊!”
何游鲁坐了回去,冷哼一声,道:“这个不孝女,她爱咋自处就咋自处,我管不着!再说了……陈立一死,陈行范那厮定然狗急跳墙,咱们还有什么以后可言?”
“这……”
冯仁智也是一阵无语。
很显然,就算不谈陈行范攻打他们的可行性,三家若是不能团结一致,起事就必然失败。
那不起事呢?随着南选的推行,三家就尽皆是慢性自杀。
左右都是死,真是前途无亮。
大厅内一片愁云惨淡,除了崔耕。他此时喜上眉梢,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撇。
崔耕心中暗想,自己今天是双喜临门啊!一喜是,发现何宜宣是自己儿子崔珍的良配。另外一喜则是,发现这陈立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他这一死,已经令三家联合已经成为不可能。
就算退一万步说,陈行范真能宣布不追究此事,冯仁智和何游鲁也不能信啊!
一场致命的危机,就因为崔珍的胡闹,化解了一大半,真是喜从天降啊!
何游鲁外表粗豪心中细腻,很快注意到了崔耕的异状。
他问道:“姓崔的,你那么高兴干啥?莫非我们倒霉,你有什么好处不成?”
“我凭啥不高兴啊!”崔耕长身而起,道:“何酋长,你可听说过姐妹易嫁的故事?”
“当然听说过了。姐妹易嫁的故事是说,吉顼本来应该娶的是姐姐,但姐姐嫌弃吉家门第不高,不愿意出嫁。最后妹妹代为出嫁。吉顼娶了妹妹之后,官运亨通,最后官至宰相。不过……这跟今日之事有什么关系?”
崔耕道:“当然有关系了。这么说吧……令媛,我的儿媳妇何宜宣,就跟那姐妹易嫁的妹妹一样眼光好,选了一个如意郎君。不夸张地说……我儿比那陈立,不知强到哪里去哩。”
“哼,老婆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也就是你自个儿那么觉得吧?”
“那却不然!”崔耕眉毛一挑,道:“和酋长信不信……因为你女儿选夫君选的好……就保了何家千年的富贵!”
说着话,他又看向冯仁智,傲然道:“你认了珍儿为义子,如此眼光,也可保你们冯家富贵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