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却对这些地方官员不怎么感冒,但有来访,不但不收礼物,而且一律不见。
可是今日,这老爷子却要一反常态的要出远门了。
“来人!备马,再注备二十两金子,三十升香油,老夫要去无量寺。”
“父亲,您去无量寺干啥啊?”他儿子宋浑赶紧把他拦住了,道:“您不是最讨厌那帮子秃驴么?您还说什么佛陀神灵,不过是一堆泥胎木偶而已。世人跪拜他们,实在是愚不可及。您怎么,您怎么今天……”
宋白眼一翻,道:“为父现在改主意了不行么?怎么……你想看我的笑话?”
“儿子不敢,只是……”宋浑小心翼翼地往四下里看了几眼,低声道:“我是您儿子,您想什么,我能不清楚?您是想……给越王去祈福吧?用句俗语来讲,您这是病急乱投医。”
宋面色微红,哼了一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要不是的话,那简单了。别说您去无量寺,给和尚们布施点金子和香油了。您就是把咱们家的家产全捐了,儿子我也绝无二话。我就是去要饭,也得让您老人家顺心如意。”
“那我确实是给越王祈福呢?”
“那我得劝您一句,不能啊!朝堂上的事儿,您比我清楚。地方官尊敬您是不假,但对您也不是没有防备。您的一举一动,能逃过官府的眼线?您这一为越王祈福,恐怕就会给咱们家带来灭顶之灾啊。儿子死了倒是没什么,但我宋家的列祖列宗……恐怕也要受辱。”
“你说的这些话,为父岂能不知?”宋轻叹一声,道:“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得往无量寺一行。”
“为什么啊?”
“因为……”宋微微昂头,道:“当今天下,能为天下万民着想的,不是他李隆基,而是崔耕崔二郎。如此好人,不应横死,我愿意犯险为他祈福!”
言毕,宋毫不犹疑地踏出了房门。
……
……
然而,这些崔耕的敌人,都高兴的太早了。那些心向崔耕之人,也担心的太早了。
没错,力分则弱,按说崔耕手下如此分兵,实乃兵家大忌。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兵无常势,具体问题得具体分析。
孙子兵法上说得清清楚楚,扎营之时,不可背靠河流,要不然你想跑都跑不了。但韩信却背水一战,以数千兵马克敌二十万,天下闻名。
现在的唐军也是如此。力分了,但力量却没削弱多少。
在历史记载中,高仙芝奇袭小勃律,威震西域诸国,手下有多少兵马呢?也就是一万来人。
现在唐军的大将安禄山、郭子仪、张守、王忠嗣,哪个的本事在他之下啊?
这些人集合在一起,一个人在武力上在厉害,顶天再顶天,那也不过是以一当百。指挥军队呢?他们都是最顶尖的军事家了,一个人和六个人指挥作战,着实差距不大。而且因为人数太多,决策缓慢,兴许还不如一个人指挥呢!
如今每个人独当一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半个月后,一条条坏消息,飞入了阿布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