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什么好?崔耕顿兵坚城之下,背后皆是心怀叵测的疑军,稍一不慎,就得被咱们一锅端了!现在他突然要跑,算什么好事儿?”
顿了顿,又道:“谁不知道,崔耕和李隆基尿不到一个壶里。现在巴巴地替李隆基送公主和亲,说这事儿没什么猫腻,你们信吗?”
李过折可不惯着他,针锋相对,道:“哎呦呵,瞧你能的。好像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把人家崔耕的大军灭了似的。大唐双耀郭子仪、张守,新冒出来的哥舒翰,还有那刚刚阵斩了何春会将军的安禄山,哪个是好相与的?来来来,明儿个,你带一万军出战,看看能不能胜上一阵?”
“你……”
提到这个话题,可突于确实有些含糊。这些日子的契丹军大溃退,除了士气太低外,崔耕麾下这些大将太猛也是原因之一。
尤其是安禄山自从阵斩了何春会后,声势一时无两。可突于还想打他个偷袭呢,结果差点被安禄山反算计了。可突于见机不妙,率部逃走,因为双方没接触,才保住了脸面。
可突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否认越王崔耕兵精将勇。某的意思是,时间拖的越久,对崔耕越不利,咱们应该尽力把他拖住,不给他可乘之机。”
李过折依旧不以为然,道:“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那也不见得吧?要说我,真拖不起的是咱们。其一,咱们契丹军大部都在幽州城内,外面没什么援军。兵法有云,外无必救之兵,内无必守之城。而崔耕呢?还有岭南道、剑南道乃至安南都护府的兵马不断开来。其二,当初城破之际,幽州城内的粮草被焚烧一空。如今我军的粮草,只能坚持不到三个月了。其三,大家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高仙芝!他那出了什么幺蛾子,咱们契丹全族,恐怕有灭族之忧啊!”
“高仙芝么……”
如果说李可折前两条理由,还有些危言耸听的话。那么,最后提到的“高仙芝”,却是实实在在的威胁。
可突于和李娑固的面色,都难看起来。
当初新罗兴兵犯唐,崔耕奉命总览山东、河北两道的大权,征讨新罗。在准备好出兵之前,他派了高仙芝率五万大军,囤兵水之畔,阻止新罗军继续西侵。
然而后来,出了种种变故,崔耕被改封越王,带领心腹人马南下。高仙芝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并未跟随。
从那以后,他的五万兵马,继续囤积于此。
后来,契丹兴起,渤海国建立,高仙芝这五万兵马,夹在渤海国和新罗之间,成了一支孤军,全靠大唐水军提供军资。
也正是由于这支军队的存在,渤海和新罗对大唐一向尊敬。
表面上看,高仙芝这支兵马和契丹并不接壤。但是,如果渤海国愿意借路的话,高仙芝完全趁着契丹兵力空虚之机,直插契丹人的老巢,重演当年默咄偷袭契丹的旧事。
虽然考虑到唇亡齿寒的因素,渤海国未必肯借道。但是,对面的唐将是崔耕啊!他既是人的神使,又是高仙芝的旧主,说不就能说服二人同意这个计划!
就算不出现这个最坏的情况,崔耕万一说服高仙芝重新投奔自己呢?
短时间内,崔耕的兵力就能增加一倍。契丹的拖延之计,就算给自己掘墓了!
李娑固越想越是害怕,站起身来,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
终于,李娑固停住了脚步,沉声道:“不得不说,现在到了我契丹国生死存亡之际。本汗有两条建议,还请可突于将军务必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