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照原回了蒙崔诏,那南诏的当务之急,就是加强对蒙崔诏的控制。双方矛盾以一起,其余四诏的日子,无疑就好过许多。
有如此大的利益在,足够浪穹诏和南诏翻脸了。
想到这里,崔耕连连点头,道:“慈善的见识果然高明,既然如此,那咱们今晚去参加照原的登基之典,帮蒙崔诏一把。”
“这就对了。”
慈善公主一边应和,一边心中暗忖道:再说了,玉怜香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上面大点儿,中间细点儿吗?哪有我的内秀?我要是不准崔得杨大哥去,倒显得我怕了她似的。
稍后,佳人巧施粉黛,准备战服。
……
……
这时候,阁罗凤也接到了一份类似的请柬。
他的的心腹侬进求进谏,道:“虽说国不可一日无主,但这照原继位,也太仓促了些。恐怕今日之会,那蒙崔诏没安着什么好心啊,王子殿下最好还是不要去。只要不接触,他们纵是有千般妙计,也无法施展。”
阁罗凤轻拍了一下几案,道:“我当然知道蒙崔诏没安着什么好心,那玉怜香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过,我还是决定要去。”
“为什么?”
“唉,父王今日交给我一样任务:找机会杀了浪穹诏的崔得杨。此人有猛虎护卫,又为人机灵,哪是那么容易行刺的?再者,即便侥幸成功,杀了他之后,也难以对其他五诏交代啊!”
侬进求会意道:“所以,您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崔得杨杀了?”
“不错,正是。哼,玉怜香和这崔得杨这对奸夫淫妇,神态亲密,毫不避人。今日我就随便找个理由,和崔得杨争风吃醋,“失手”杀了他,让人挑不出理来。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后,我再以败了兴致为由退走,这就叫做将计就计!”
侬进求伸出了大拇哥,道:“高!王子殿下实在是高!”
……
……
眼瞅着华灯初上,阁罗凤带着侬进求以及几个伴当,往照原的府邸而来。
此时照原的府中灯火通明,六诏贵宾齐至。
各诏之主的登基之礼有着固定程序,没出什么纰漏,似乎一切按着计划进行。
不过,再登基之礼完毕,大家开始吃吃喝喝之际,阁罗凤可傻眼了。
玉怜香亲手将一筷子菜,加入了一位贵人的碗碟中,殷勤劝道:“您尝尝,这是我们六诏之地有名的鹅阙呢,将嫩鹅切成小片,用黄瓜、胡椒、茱萸调和,别有风味。不是贵客,可尝不到这个!”
那贵人满意道:“有劳玉怜香小娘子了,你们这鹅阙大概跟我们大唐的鱼脍差不多。嗯,把鹅肉这么做,果然别有风味儿。要不是小娘子你,我可没有这等口福哩。”
“多谢贵人赏识,您既然喜欢吃,就多吃一点儿。来,这筷子我喂您!”
“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谁让您是我们六诏之地的贵客呢。”
……
二人窃窃私语,甚至玉怜香亲自喂食,真把阁罗凤气的肝儿颤。偏偏,他还不能照着原计划,把那贵人杀了泄愤!
因为,此人并非崔耕,而是越王崔耕的使者,“大唐双耀”之一的郭子仪!
真上去的话,他也打不过人家啊。
至于严词斥责,似乎按照六诏之地的风俗,郭子仪也没啥失礼之处啊?反正,玉怜香也没出嫁不是?
难道……自己这次赴会,就是亲自瞧瞧,自己的帽子是有多绿吗?
阁罗凤的心中真是无比憋闷。
主羞臣辱,主辱臣死。正在这时,侬进求眼珠一转,冲着崔耕那边指了指,低声道:“王子殿下,咱们得改变一下计划了。我准备,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