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的继续发飙,道:“你到底是谁?”
那年轻人没好气儿地道:“你们先给我把绑绳松开!”
“好吧。”
反正他又跑不了,崔耕一使眼色,就有人把那年轻贼人的绑绳松开了。
杨玄琰道:“现在你总该说,自己到底是谁了吧?我就不信了,天下还有绑了岭南王的儿子,还理直气壮之人。”
“当然有,我就是。”
那年轻人将身上的尘土打扫了一番,然后,抬头望天,轻叹一声,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伙了。某叫李子峤,乃是当今陛下的私生子。”
“我擦!你编也不编个像样点的?”杨玄琰抬腿又把他踹翻在地,怒道:“皇帝有儿子,那还用得着私生?早就接近宫里去了。”
“我真是陛下的私生子啊!”李子峤道:“我的外公叫赵元礼,我的舅舅叫赵常奴,我娘就是赵丽妃,我是故太子的李瑛亲哥哥!”
“李子峤?赵丽妃?赵元礼?张……”崔耕若有所思,念到“张”字时突然闭嘴,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故太子李瑛的母亲、外祖和舅舅,又不是什么秘密。你不知从哪听到的这个消息,特来我岭南道招摇骗!”
杨玄琰也附和道:“退一万步说,你就算真是当今天子的私生子,怎么不去长安认祖归宗,却来了我们岭南道?依我看啊,你分明是觉得我们岭南道地处偏远,没人能揭穿你。”
“不是,在下实在有难言之隐!”
“难言个鬼啊!”崔耕一使眼色,道:“来人,给本王把这厮的嘴堵上。”
“是。”
几个甲士上前,干净利落地把一卷破布塞在李子峤的嘴里了。
崔耕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孤王原本打算打二十板子就放了你,但你妖言惑众冒认皇亲,可就容你不得了。”
顿了顿,继续道:“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是。”
甲士们拖了李子峤就走,这厮“呜呜”出声,满眼地惶急之色,却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候,安禄山才满身浴血地跑进了院内。
他一边跑一边干嚎着:“瑚儿兄弟,俺对不起啊。千错万错,都是哥哥我的错!你的在天之灵走得慢一点儿,待俺向父王请罪之后,这就来陪你了呀!”
“禄山哥哥,你瞎说啥呢?”崔瑚道:“俺没死!没死啊!我活得好好的呢。”
“啊?你没死?我的好弟弟啊,你告诉我,这莫非是在做梦不成?”
“不是在做梦,事情是这样的……”
崔瑚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安禄山听完了非常高兴,道:“要说这事儿,还是兄弟你福大命大,父王洪福齐天,要不然可就全完了。哎呦,刚才真是吓死哥哥我了。”
……
兄弟俩说得高兴,崔耕冷眼旁观,却明白安禄山是知道这边没事儿了才跑过来,故意说刚来那番话的。
当然了,安禄山这么做也不算错。崔瑚因为他误事,差点儿身遭不测,有朝一日想起来,岂不在心中留一根刺?现在安禄山表明要和小兄弟一同赴死,这事儿也就揭去了。
若无如此机心,那也不是中断了大唐盛世的安禄山了。
待安禄山的戏演的差不了,崔耕面色微微一沉,道:“禄山,刚才你去挖墙,怎么半个多时辰都没消息?还有,你这满身的血迹是怎么回事?”
“哎呀,父王,可了不得了!”安禄山道:“原本孩儿以为高家老店旁边,是一户安善的良民,所以没有多做准备。万没想到,就在挖墙的时候,发现了一场……惊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