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们有了各种猜测。但是,不管怎么猜吧,有一点是肯定的:这胡人的到来,纯属偶然。黄师尊既然划出道来了,人家也拿出了足够的钱财。若黄师尊不能把这胡人的疥疮治好,恐怕一世英名就会毁于一旦。
但是,黄师尊的确没什么办法可治疥疮啊?这可咋办?
黄师尊浑身上下冷汗淋漓,眼珠乱转。
那波斯人得理不饶人,道:“怎么样?现在诊金已到,就请黄仙施展无上妙法,为某治病吧?如果您不行的话,让这位神人出手也行啊。你们不是会点铁成银吗?治一治疥疮算什么?”
“这个么……呃……有了!”
忽然间,黄师尊情急智生,想到刚才对自己点头的那人了。此人的随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点铁成银术”,不用问,此人也是同道中人,而且道行相当不浅。更关键的是,此人对自己充满善意!
自己不会治疥疮,说不定人家会呢?
现在自己被这胡人逼到了墙角里,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到这里,黄师尊紧走几步,来到崔耕的近前,深施一礼,道:“诶,这不是师兄到了么?不知师兄到来,小弟有失远迎,万望恕罪啊!”
崔耕先是一愣,马上会意,道:“好说,好说,我就是随便看看。”
人群中有人高喊道:“不对吧,黄仙师你都五十多了,怎么叫他为师兄?那人看起来也就三十来岁吧?”
“哼,你懂什么?”黄师尊道:“我这师兄的道行比我强多了,已到返老还童之境。别看他面嫩,实际人家都六十多啦。”
“那他怎么没出家为道?”
“师兄游戏风尘而已。”
……
黄师尊对答如流,把崔耕形容成了一个半仙一般的人物,引得百姓们阵阵惊叹。
那胡人却颇不耐烦,道:“什么师兄不师兄的,我就问,你们谁能治我这满身的疥疮?”
黄师尊满目求恳之色地看向崔耕,道:“师兄,您看这事儿?”
崔耕慨然道:“这有何难?师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然后,他拿起那颗金牙,递给那胡人道:“刚才师弟我只是相戏而已,其实治你这满身疥疮,既不用什么仙家妙法,也绝用不了一贯钱。这金牙你还戴上吧?”
“到底怎么治?”
崔耕往前一指,道:“你从此地往东北方向走,到了雷山脚下,找到一处千年温泉。以此泉沐浴,用不了一个月,定然痊愈。”
“哼,谁知道你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那胡人不以为然地道:“我若到了地方,找不着温泉,或者温泉不管用,难道还能千里迢迢,回来找你算账不成?真有本事,你就马上教我一个速成之法。”
“速生之法么……”
“怎么?你办不到?”
“也不是不成。”崔耕道:“好吧,既然咱们把话传到这了,我就传你一个方子:将硫磺研磨成粉与猪油或者牛油混合,涂抹患处,七日即可痊愈。”
“这么简单?能成吗?”
不仅是那个胡人,乃至周围的百姓以及黄师尊,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崔耕耸了耸肩,道:“这成与不成的,有现成的患者在这,大家一试不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