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也感到乔西莫多深深的恶意,仔细回想,刚才他一直是在含糊其词,没有明确说范景河是在“强抢民女”。
自己要是早知道这事儿的内情,就有大把的理由不搀和。现在可好,自己都出头了,再缩回去得多难看啊。再者,这事儿范景河也不是完全站在理上。
想到这里,他问道:“按我大唐律法,男子悔婚,聘礼应当尽皆归属女方。但女子悔婚,就要杖责六十并且仍然完婚。不知你们林邑国是如何定的?”
范景河道:“您这可说到点子上了,在我林邑,若男子悔婚,就双倍返还聘礼。”
“那女子呢?”
“女子若要悔婚更不容易,必须得有男子愿意为了她,与原来所聘的男子相争。二者相斗,胜者娶妻。所以……”范景河阴阴地一笑,道:“岭南王既要为丽美达出头,可是要和本公子决斗吗?”
“决……决斗?”
“不错,就是决斗。怎么?难道岭南王怕了?那也好,还请闪在一旁,本公子只找丽美达算账。”
杨玄琰道:“不就是决斗吗?我来!”
“那可不成!”范景河道:“丽美达和我尽皆是林邑的婆罗门,身份尊贵,可以通婚。岭南王乃大唐亲王,不比我林邑的婆罗门地位低。但是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凭什么啊?”
“就凭我乃岭南王的干儿子。”
“干儿子可不成,必须是亲儿子。要不然,婆罗门随便认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为干儿子,那不就遍地都是婆罗门了么?他若四处挑战,那不全乱套了?”
“这……”
杨玄琰看向崔耕道:“义父,这可怎么办?您万不可轻身涉险啊!”
崔耕也有些傻眼,他心中暗想,我手无缚鸡之力,这场决斗胜算着实不大。再者,自己的有用之躯,浪费在跟范景河决斗上,这也太不划算了点儿。
难道乔西多莫及其幕后主使,就是想通过这件事,给我弄一个难堪?这也太幼稚了吧?
我崔耕从未以个人的武勇闻名于世,不敢决斗虽然有些丢人,但总的来说,也没啥大不了的。
正在他满腹狐疑之际,忽然间
吱扭扭~~
崔耕身后,宅院的大门开了,在几个林邑女子的簇拥下,有个林邑贵女走了出来。
林邑天气炎热,一般人仅遮盖要害部位,就是一般的林邑贵女也不例外。
但现在这位林邑贵女,却是用朝霞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非但如此,还以青纱遮面,让人看不清本来面目。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此女的朝霞布裹得极有章法,紧贴娇躯,将那无限美好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诱~惑。
即便以崔耕的阅女无数,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颤。
他问道:“敢问小娘子就是……”
那女子声若黄鹂,道:“小女子丽美达,参见岭南王,多谢岭南王仗义施以援手。”
“哪里,举手之劳……”
崔耕话刚说到这,就说不下去了。道理很简单,真的要帮人家丽美达的忙,就得和范景河决斗。
丽美达轻笑一声,道:“岭南王,您信奴家否?”
“呃……信的话怎么说,不信的话又怎么讲呢?”
“若不信奴家,就无须管范景河逼婚之事。若是信么……”
“怎样?”
“还请下场与范景河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