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说和他完全无关,那也不符合现实。
崔从礼今天来这里,毫无疑问,这是要找崔耕的麻烦啊。
张泳此时也顾不得挤兑魏理了,干笑一声,道:“原来是崔老爷子,您老的面子,在下当然是要给的。”
“哼,谅你也不敢炸刺。”
随后,崔从礼又扭头又对张子涛道:“时候也不早了,老夫想去那高台上坐坐,张家主,你没什么意见吧?”
清河崔氏家主张子涛的面色,此时已经无比难看。
在名义上,这场盛会是张家主办的,魏家只是协助而已。然而,崔从礼来了,他却毫不知情。
张子涛心中暗骂道,奶奶的,老子又被魏理摆了一道!今日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崔从礼当然也看出了他的不乐意,道:“怎么?老朽没有资格登台,说几句话吗?”
张子涛也只得道:“哪里,您当然有资格登台。”
“那就好。”
当即,在张子涛和魏理的搀扶下,崔从礼迈步登台。
又过了一会儿,铜锣声声,旗牌林立,崔耕的仪仗到了。
“参见崔相!”
不管怎么说吧,崔耕现在是中书门下平章事、户部尚书、楚国公,身份尊贵,台下之人纷纷见礼。
但是高台之上的崔从礼,却沉声道:“不准跪!”
结果,魏理和张子涛,都跟这老爷子一样,在高台上安坐。
崔耕当然也看出了这个异常。他命众人起身,自己则带着魏云儿和魏雪儿,迈步上了高台,抱拳拱手,道:“敢问老爷子,你是何人?”
“哼哼,久闻崔耕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怎么?你连老夫都不认得了么?”
张子涛赶紧介绍道:“好叫崔相得知,这老爷子也姓崔,是当今皇后的亲舅舅。”
崔耕一听,就明白过味儿来了。
这是崔无的老爹啊,怪不得他刚才对自己那么阴阳怪气儿地呢。狂妄自大,不可一世……什么时候自己有过这个名头?
崔耕躬身行了一个大礼,道:“原来是舅姥爷当面。舅姥爷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皇后的舅舅,就是李裹儿的舅姥爷,崔耕当然也得跟着这么叫。这一礼拜得理所当然,算不上吃亏。
崔从礼这才神色稍缓,道:“今日这么多人来参加这个谏相大会,为的都是崔二郎你啊。老朽有几句肺腑之言要说,你可愿意听么?”
“小婿愿意。”
“好,你且听好了……老夫在魏州有一百封户,他们遭了旱灾,老夫深感同情。但是,这赋税是万万减不得啊!莫看老夫是皇后的舅舅,外表光鲜,其实内里虚得很哩。魏州的封户不缴税,难道要老夫带着全家,出门要饭吗?皇后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崔从礼吐气开声,声音洪亮,很显然,这话表面上是说给崔耕听的,实际上却是说给在场的众人。
他话音刚落,台下之人纷纷鼓噪起来。
“是啊,是啊!这魏州的赋税,万万减免不得!”
“那些人都是上户,就算绝收了,也肯定有积蓄。让他们缴一年税算得了什么?”
“这些封户乃是我家祖上积功而得,崔相凭什么慷他人之慨?”
“安东都护府的土地毫无价值,我们不要!”
……
本来,这些人碍于崔耕的权势,还想和崔耕好好商量,讨要补偿。
但有崔从礼带头,他们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有哭穷的,有质疑崔耕的居心的,甚至有出言恐吓和指责的。
渐渐地,几成围攻之势。
魏理的脸上,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中暗念道,崔二郎啊,崔二郎,当初你命手下殴打我之时,可想过今日的下场?现在……可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