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人、人、奚人等,也可从游牧改为农耕,改土归流,由朝廷直接统治。
现在棉花应该在海南地区有种植,崔耕已经派人去找棉种了。用不着织成棉布,只要能把棉花塞入其他布料中,制成棉袄就行。
随着棉花的大规模应用,安东都护府成了提供兵源、粮食的宝地,就完全可以以此为基地,攻打新罗、扶桑了。即便真跟朝廷翻脸了,纵然不能反杀入长安,自保也颇为有余。
当然了,这么大的改造工程,三年内绝对完成不了。
但是,崔耕又不是彻底对长安政局彻底放手了。运气好,阻止了唐隆政变,李重福登基,一切都好说。运气不好,李旦登基了,走太平公主的路子,延长自己的任职期限应该也不难办到。
等到了李隆基的先天政变之时,已经是八年以后了,安东都护府当初具规模。
所以,崔耕初到魏州,除了动用自己的权力,命官府买了些土地外,就等着海南送来的棉种了,除此之外啥也没干。
这一日,宋根海拿着一个请帖走了进来,道:“魏州刺史张廷圭,携地方名士八十九名,请您去百策楼赴宴。”
崔耕笑道:“张延圭是出了名的清廉,他要请客,恐怕是有什么公事要求本官吧?”
“应该是地的事儿。”宋根海笑道:“谁不知道您点金圣手的名声?自从您命官府买地之后,这河北道和山东道的地价猛涨。但这么久了,您又没任何动作,那些地方大户的心里,能安稳得了吗?恐怕是央了张延圭,求您指点迷津哩。”
“嗯,有道理。”崔耕点头道:“本官买这些地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示范种棉花的好处。如今这些人愿意配合,我当然求之不得。行,你告诉他,三日后,本官准时赴宴。”
……
……
三日后,崔耕换了一身崭新的官袍,也不摆仪仗,就带着宋根海、封常清等几个伴当,到了百策楼。
双方见礼已毕,崔耕自然做了主位。
略微寒暄几句后,崔耕轻咳一声道:“诸位今日宴请本官,不知到底所为何事啊?”
“这个……”
张廷圭今年四十多岁,身形高大,气质高雅,颇有风仪。不过,此时此刻,他却面带尴尬,转移话题道:“听说崔相与给事中李邕的关系相当不错?”
“确实如此,本官与其父李善颇有渊源,和李邕的关系也不错。”
“那敢情好!”张廷圭猛地一拍大腿,道:“下官和李邕因书法结识,兄弟相称。您既然与李邕之父结交,那就是下官的叔父了。”
纳尼?
恍惚间,崔耕觉得,自己遇到了个假的张廷圭。
张廷圭其人,广有清名。
当初武则天想要在白司马坂造规模宏大的佛寺,但国库没钱。于是乎,她就想向天下僧尼征税完成此事。最后,是张廷圭上奏章,劝女皇陛下收回成命。
后来,女皇陛下又突发奇想,让官府买民间的牛羊自己养,赚了钱好补充军资。
这不扯淡吗?官府买东西,怎么可能是平价?百姓们能不吃亏吗?
再说官府养牛羊,上下其手那是官场惯例啊,能不赔本吗?
最后,还是张廷圭上奏章,让武则天撤销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经过这两件事,张廷圭名噪天下,如今被封为魏州刺史。
崔耕暗暗琢磨,张廷圭连女皇陛下都敢硬肛,怎么就如此厚颜无耻地叫我叔叔呢?
他自己都四十多了,我才三十多好不好?他敢叫,我还不敢受呢。
想到这里,崔耕干笑一声,道:“张刺史,这其中恐怕有点误会哈!本官和李善老爷子颇有渊源不假,但他却是某叔叔辈的人。事实上,我和李善也是兄弟相称哩。”
“这样啊……倒是下官莽撞了。”张廷圭老脸一红,再次转移话题,道:“崔相远来辛苦,下官想代魏州的百姓们,向您献上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