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书明鉴,下官这么做也不是没私心。”薛树道:“我得了个消息,郑普思准备表奏荆白为淄州刺史。下官对郑普思一向恭顺,他却如此对我,说不得,也只能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了。”
崔耕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淄州算是上州,州刺史为秩三品。荆白原来无官无职,骤然升上三品高位……好吧,考虑到现在朝政败坏,韦后能当朝廷一半的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但是,很显然,这件事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就是韦后要办也相当不易。荆白不过是有个小小的告密之功,值得郑普思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问道:“此言当真?你有什么证据没有?”
“郑普思刚来淄州,下官就送了他一个美婢,叫周倩儿。偶然间,周倩儿在书房内,发现了郑普思保举荆白的那份公文,就告知了本官。”
“还什么偶然间啊,你直接说在郑普思身边安插了个奸细不就行了?”崔耕道:“然后呢?”
噗通~~
薛树跪倒在地,道:“然后,下官就让周倩儿把这份公文偷梁换柱了。这事儿瞒不了多久,还请崔相早做决断,将郑普思绳之以法!”
“行,本官就姑且信你一次。不过……”崔耕为难道:“单凭一个石文秀的案子,可搬不倒郑普思啊!”
这是实话。莫说石文秀是回家之后死的,就算死在大牢里面,也顶多牵扯到牢子的身上,绝对牵连不到郑普思。
另外,崔耕出京之前,曾经对韦后有承诺,只查案,不惩办郑普思。现在只有这么一桩“小案子”,崔耕总不好食言而肥吧?
薛树一看崔耕这样子可着急了,连连磕头道:“崔尚书,您是有名的崔青天,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郑普思巧取豪夺、草菅人命不管啊!”
“得了吧,搬到政敌就说搬到政敌,扯什么为民请命啊!崔尚书若是真的执法如山,就先把偷换公文的你给办了!”正在这时,帘栊一挑,贺娄傲晴走进了屋内。
崔耕讶然道:“傲晴你怎么来了?”
贺娄傲晴不悦地回道:“怎么,这薛树能来,婢子就来不得吗?莫忘了,我受了皇后的命令,要来“贴身”保护你哩。”
薛树当然知道贺娄傲晴是哪头的,顿时面色灰败,把头磕得更响了,道:“崔尚书救命,救命啊!事到如今,也只有您能救小人了!”
贺娄傲晴秀眉微蹙,道;“还求崔尚书呢?告诉你,这事儿他可管不了。也只有本将军,才能就你救你一命!”
薛树顿时就有点懵圈儿,看了看崔耕,又看了看贺娄傲晴,道;“贺娄将军……您,您真肯帮下官?”
“那就看你薛刺史的表现了。”
“呃……”薛树见崔耕并无反对之意,顿时福至心灵,道:“还请内将军救小人一救啊!”
“行了,起来吧。”贺娄傲晴道:“要救你简单,其实你要求的是两件事,一个是郑普思要荆白顶你的位子,一个是石文秀的案子。本将军这次出京,就是奉了皇后娘娘之命,要郑普思收敛一些的。只要我发句话,谅他也不敢跟你为难。”
崔耕道:“那石文秀的案子怎么办?”
贺娄傲晴道:“石文秀之死,虽说跟郑普思有关,但不一定是郑普思授意动的手。再考虑到皇后娘娘那……让郑普思以命抵命,完全不可能,只能是略作补偿。”
“怎么补偿?”
“其一,令郑普思将石家的田宅尽皆归还。其二,杀了荆白那个白眼狼,给石文秀祭灵。其三,薛刺史,直接殴打石文秀致死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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