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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道:“所以就有了这个协议?”
“正是。其实摊开了说,就是俺妹夫,拿自己的一个儿子,换了奚族之地给大周。这是里通外国?”
武则天看向崔耕道:“果真如此?崔爱卿。你怎么不早说?”
崔耕苦笑道:“这对微臣又不是啥光彩事,说了徒惹人笑,况且……微臣就一直隐瞒下来。”
那省略的意思就是,摊开了讲,这对大周乃至武则天的脸面来讲,同样不咋光彩。
武则天叹了口气,道:“崔爱卿真是一心为国,朕又怎能让你……”
“陛下!”张昌宗见女皇陛下要松口,赶紧阻拦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此事另有隐情!”
“嗯?此言怎讲?”
“同俄特勤说崔耕和突厥有秘约就有秘约啊?谁看见了?有什么证据?说不定,是他们事先串通好了,要为崔耕脱罪呢,还请陛下明查。”
同俄特勤嘴角微撇,冷笑道:“小白脸,你以为这么大的事儿真没证据?”
张昌宗叫嚣道:“有证据你拿出来啊!”
“拿出来就拿出来!”说着话,同俄特勤一伸手,从袍子里拿出了一卷羊皮卷轴,道:“喏,你看看,有俺妹夫的手印呢。”
武则天道:“拿来给朕看看。”
“喏!”
高力士答应一声,将那个羊皮卷轴拿了过来。
但见果然,这上面有默咄、崔耕的签名和按的手印,事由和同俄特勤写的完全相同。
而且,很明显的,这羊皮卷轴有年头儿了,不是新近伪造的。
同俄特勤补充道:“俺怕俺妹夫舍不得儿子,特意拿着这个卷轴做个提醒。”
武则天明白默咄有两个儿子,一个是眼前的同俄特勤,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说,似乎还没生育能力。另外一个叫杨我支,好男风,还是个受。原本默咄还指望他哪天开窍了,给自己生个孙子。但是杨我支早死,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本来他还有个选择,就是让侄子继承自己的汗位。但是,他这个汗位就是从哥哥的继承人那抢来的,又怎么可能还回去?
所以,也只能那希望寄托在崔耕的儿子身上了,非常合情合理。
当下,武则天再无怀疑,道:“崔爱卿私放人犯,当然是有罪。不过,当初以子换地,实在有大功于国。这样吧,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了。”
崔耕道:“那卢雄的事儿?”
“他?”武则天终究还是要顾忌二张的面子,道:“卢雄可没什么功劳相抵。至于崔爱卿的功劳么……哼,朝廷的官职怎能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要?不准换!”
李显才不管卢雄的死活呢,赶紧道:“陛下圣明,崔耕,你还不赶紧谢恩?”
崔耕见事不可违,也只得道:“谢主隆恩!不过,卢雄的案子,是因为微臣而起,我想去看看他行不行?”
“难得崔爱卿如此重情义,准。”
张昌宗着急道:“陛下,就算卢雄的案子算崔耕过关,这不还有他擅自回京的事儿吗?”
武则天这时候真是恨张昌宗恨得压根都痒痒,冷然道:“据朕所知,扬州的假钱作坊,都已被崔爱卿摧毁,他有权返京。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