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轨?一年可多运四百万石?”
“那谁得了这三门峡栈道的份子,岂不是发达了?”
“这哪是木轨啊,分明是金轨啊!”
……
人们听了崔耕的话,当时现场就沸腾了。
还是那句话,崔耕的名声太好了。若是别人说什么“木轨运输”,大家可能会将信将疑。但是,崔耕一说,无人质疑。
这可不得了。
大家都明白,长安作为朝廷的首都,里面的达官显贵太多了,要做买卖,不去长安怎么行?
但是,由于三门峡天险的存在,运输量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就算修好了栈道,也只能通过官府的马车。怎能不令天下的商贾们扼腕叹息?
但是现在,竟然凭空多出了四百万石的运量,就算过了三门峡,不走通济渠或者渭水,也是大有赚头啊!
谁拥有了三门峡栈道的份子,可以说,就拥有了可以传诸子孙的铁杆庄稼!
杨务廉当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赶紧瞪大了双眼,往四下里望去,寒声道:“崔转运使画的这个大饼虽好,但我们陕州人钱财不多,恐怕拿不出多少钱入股啊!不信的话,你问问他们……”
崔耕轻哼了一声,道:“杨刺史,你这是想仗势欺人,不让大家买本官的股票?”
杨务廉耸了耸肩,笑吟吟地道:“随便崔京兆怎么想。总而言之,您这箱子股票,恐怕是卖不出去喽。”
“哦?是吗?那可不尽然。”崔耕对在场代表众人,道:“刚才,本官有件事忘了告诉大家,这些股票并不记名。换言之,本官的转运使衙门,认股票不认人。大家要如何买股票,自思自量啊,哈哈!”
“啊?”
杨务廉闻听此言,不由得面色骤然一变!
股票不记名,也就是可以流通。那可就不好了办了,自己可以警告那些富人,却不可能警告所有人。
若是有人买了崔耕的股票,自己怎么拦?拦得住吗?没错。自己这个令尹是可以灭门,但陕州的亡命徒也有不少啊!
说不定,就有富人通过手下,高价收购那些亡命徒手中的股票,人一多,自己监视得过来吗?
再者,现在陕州有崔耕坐镇,自己也不敢做的太过分啊!
一时间,杨务廉额头上冷汗涔涔,苦无对策。
然而,让他更尴尬的事儿,还在后面呢。
忽然,院外有个无比粗犷的声音响起,道:“何必那么麻烦,不就是五十万贯钱吗?俺姓程的包了!别人怕什么杨务廉,俺可不怕!”
“诶,程兄弟,你不厚道啊!这种好事儿,你别独吞了啊,咱们得见者有份儿!”
“什么见着有份儿?我当初猪油蒙了心,得罪了崔转运使,正想将功赎罪呢,大家都别争了,这些股票全是我的了!”
“去你的吧,光想着好事儿。”
……
随着一阵乱哄哄的争吵之声,一群穿红着绯之人,走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