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大打出手,就是殴伤人命都不是不可能。所以,必须严格管制,不能交与私人打理!其二,有蹴鞠就有博戏之事,败坏民风,还是必须严加管制!还有最关键的……”
“什么?”
武懿宗冷然一笑,道:“蹴鞠比赛,少则聚集数百人,多则两万余人。若有心怀不轨之徒,以此为理由啸聚,出了什么乱子,你崔耕崔二郎,担待得起吗?”
“这个……”
崔耕明白,前两条都是扯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已。但是,这最后一条,可实在是太要命了。无他,以这个时代的观念来说,人家武懿宗的命令还真在理上!
玄武门之变,李二陛下才动用了几百人。若是有心人,借着蹴鞠之名,聚集上万人突然发难。有心算无心下,武则天也得跪啊!
这种担心,还真是不无道理。
当然,话说回来,善财难舍,再有道理又怎么样?
崔耕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五好青年,指望空口白牙,三言两语,就从他手里夺去那么大的利益,怎么可能?
所以,崔耕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让出长安杯利益的可行性,开始心思电转,考虑翻盘之计!
武则天却不知崔耕和武懿宗打的什么机锋,看向在场的扎达木玉道:“长安杯蹴鞠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扎达木玉,你说!”
“您最卑微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
扎达木玉抖擞精神,将蹴鞠赛的火爆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他消息极为灵通,甚至连长安杯内股份的情况,都摸了个清清楚楚。虽然没点崔耕的名子,但女皇陛下已经一听就懂了。
武则天深感这事儿不好处置。
平心而论,武懿宗这事儿干的漂亮极了,众勋贵求的是钱财,自己求的是粮食供应充足稳定。
原来,这二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但是现在,经过武懿宗的折腾,祸水东引,二者完全分开了。想要钱,就抓稳长安杯蹴鞠赛。想要粮食,就抓稳郑白渠。双方很容易就能达成妥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长安杯蹴鞠赛,跟武懿宗完全无关啊!
就算他有千种道理,万般理由,损害了朝廷重臣的利益,就是最大的无理若光讲道理就有用的话,自己严禁在郑白渠上修建水磨的旨意都下了七八次了,管用吗?
女皇陛下想了一下,道:“崔爱卿。”
“微臣在!”
“郑白渠上的水磨,关系到关中粮食的产量,乃至长安的安危,朝廷的稳定。若是能通过蹴鞠比赛把此事解决,朕当然乐见其成。不如……你就委屈一下,答应此事。朕可以……”
若是别人,武则天的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就足以收买了。但是崔耕?此人年纪轻轻,就富可敌国身居高位,一时间,武则天还真拿不出什么交换的手段。
她也只得道:“朕可以追封汝父为五品朝散大夫,不知崔爱卿意下如何?”
“这……”
说实话,崔耕还真没想到,武则天会提出这么个交换条件。
一般来讲,为官之人追求的,无非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然而,封妻荫子好办,五品官即可,朝廷自有定例。但是,光宗耀祖,也就是追封祖先,就很不常见了,非有大功不能得之。
别觉得这种荣耀虚伪,以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来讲,这可比什么封妻荫子实在多了。
按规矩,武则天追封崔耕的父亲后,崔耕就可以给他爹修坟改碑,荣耀无比。
再说的现实一点,崔耕如果有什么兄弟姐妹的话,就可以以此为根据,向朝廷讨官。崔耕虽然是老哥一个,但这个情,他不能不领。
当然了,也由不得崔耕拒绝这个追封。要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他还活不活啊?
武懿宗看向崔耕道:“崔大人,将长安杯蹴鞠赛收归官府,利国利民。追赠令尊,光耀崔氏门楣。陛下这个处置,堪称两全其美,你还犹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