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也是憋屈无比,她心中暗想,我名为“莲儿”,却是入幕之宾如过江之鲫,跟“出淤泥而不染”完全不搭界。崔耕这是不是,故意写《爱莲说》在故意讽刺我呢?
哼,好你个崔二郎,有文才就了不起吗?惹了姑奶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里,她低眉顺眼得道:“王爷教训的是,妾身的确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我虽对付不了崔二郎,有人能对付得了他。”
“谁?”武懿宗皱眉道:“该不会是你哪个老相好吧?”
“王爷您想什么呢?”欧阳莲儿娇嗔着介绍道:“此人叫韩归,与崔耕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愿为王爷效力。他托人送了五百贯钱给妾身,一番交谈之下,的确是颇有才华,应该能克制崔二郎。”
“韩归?没听说过。”
“据说此人以前是秘堂的人,虽有大才,却名声不显。后来,秘堂之主李休被崔耕害死了,他就立志报仇。”
武懿宗当然是知道秘堂的,疑惑道:“这么说来,这韩归还真可能是个人才,你之前为何没告诉本王?”
欧阳莲儿脸色微红道:“妾身看那韩归出手阔绰,还想多诈他点钱。现在崔耕如此无礼,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武懿宗这才再无怀疑,道:“贪财没关系,只要实话实说就好。嗯,你明日就让那韩归来拜见本王吧。”
“是。”
……
……
崔耕一首《爱莲说》,使全场的气氛欢快起来。武载德似乎成了今天的主人,频频举杯,热情招待今天的宾客。无论是世袭的国公,还是普通的衙役,都一视同仁,真个宾主尽欢。
武懿宗勉强支撑了一个多时辰,告辞离去。
但是,崔耕现在,却面临着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自己去哪呢?
京兆尹这个官名虽然古已有之,但在大唐(武州)年间,并没有这个职司。相应的,也就没修建京兆府衙了。
从理论上讲,崔耕得上表请武则天建京兆府衙,然后户部拨款,工部建造,什么时候建成了,崔耕什么时候再搬进去。至于现在,他就得在家里办公了。
本来他早有准备,也命人找好了一个客栈,打算暂时安顿下来。不过,他刚把自己的布置说出口的时候,武载德、惠范和尚乃长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盛情相邀。
“崔京兆,本王在长安崇仁坊有处别业,虽不算大,却也幽静。丫鬟仆役,家奴院工俱全,怎么也比客栈强得多。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不如就暂且在那座别业安身。”
“小僧常住天王寺,祖宅一直空着。您如果能住小僧的祖宅,小僧家里可就蓬荜生辉了。”
“堂堂的父母官去住客栈,这不是显着俺们长安的老少爷们儿不识礼数吗?崔京兆若看得起俺姓程的,就住俺家!但凡有招待不周之处,您唯俺姓程的试问!”
……
这么多人一招呼,自己再去住客栈,可就有点不识好歹了。但是,到底该住哪家呢?
他沉吟道:“本官最近一段时日,主要是整治长安县的治安。不知诸位,谁的宅子离着长安县衙比较近啊?”
“那您可问着了!”有一个皮肤黝黑的黑大汉高兴得的道:“俺家有处宅子,就在长安县衙的边上。”
“请问您是?”
“俺叫程方明,世袭的宿国公。”
崔哥面色微变,道:“合力社的社长?”
“不错,正是在下。”程方明牛眼一瞪,不悦道:“怎么?崔京兆还怕我合力社污了您的名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