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们可不会管她只是想买三万两金子,而是会想,我存在聚丰隆的钱,到底安全不安全啊?这么一来二去的,恐怕就引发挤兑风波。那样的话,聚丰隆可就真的死定了!”
“嗯,有道理!”突然,武三思眼中精光一闪,道:“挤兑这个主意好!不管曹月婵出不出这个昏招,咱们都给她加一把火!”
想到就干,第二天一早,武三思就抛出心腹,散布流言。
流言之一,聚丰隆树大招风,被朝廷针对,马上就要收归国有。至于收归国有之后么,那当然是以前的钱票全部作废了。
流言之二,聚丰隆有几个管事人中饱私囊,弄出了偌大的亏空,逃之夭夭。现在,聚丰隆只剩下个空架子了,随时都可能倒闭。君不见,聚丰隆的靠山崔耕,正在四处筹措黄金应急吗?
流言之三:曹月婵和崔耕闹翻了,打算平分聚丰隆。这么一内斗,聚丰隆能不能继续开下去,得是个大大的问号。
……
各种流言五花八门,但无一例外的,是声明大家存在聚丰隆的钱不安全,钱票随时都可能变成一张废纸。
刚开始,是少部分人信了,前往聚丰隆换钱。
紧接着,聚丰隆前排着的长队,越发做实了这些流言,更多的人,加入了挤兑的队列之中。
再加上有心人在队伍中推波助澜,挤兑的风潮终于成形了!
按说,聚丰隆现在最佳的应对,是尽快恢复众人的信心。比如凭崔耕的面子,请几个朝廷高~官来站台。比如,敞开供应,消除人们的警惕之心,把风波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是,聚丰隆却采取了最差的应对放慢兑付速度。当然了,如果没有武三思的人捣乱,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不过现在,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很快就引燃了洛阳百姓的怒火!
愤怒的人们,将聚丰隆各分号团团围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开抢的架势。
官府的衙役赶来弹压,表面上不偏不倚,实际上,却是偏帮那些存了黄金的客户直接要求聚丰隆还金子。
就这样,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聚丰隆就又兑出了三万两的黄金。
梁王府内。
卢绚高兴地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算起来,聚丰隆的黄金缺口,已经高达六万两,除非崔耕真的有一双点金圣手,否则,绝不可能补全。”
武三思道:“那你说,明日到了聚丰隆,曹月婵到底会不会妥协呢?”
“这个……在下就说不好了。”卢绚道:“不过,她若是不妥协,王爷就强行拆分聚丰隆,上下其手,几千万贯钱财唾手可取。最关键的是,还能顺便把这口锅扣到崔耕的头上,说他之前就把聚丰隆的资金抽调一空。若是妥协了……”
武三思道:“那你小子可就得意了,人才两得啊!”
卢绚陪笑道:“再得意,也没您得意啊。曹月婵一妥协,您就是天下第一钱庄的大股东了。夺产之仇,抢妻之恨,崔耕日后再要诬陷王爷,陛下能信吗?”
“不,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陛下不信上。”武三思摆手,道:“曹月婵跟崔耕相识于微时,肯定知道他不少秘密。你们成亲后,就让她把崔耕的把柄说出来,我就不信了,崔二郎就那么洁白无瑕,没有一根小辫子可抓!”
卢绚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想必曹月婵也不敢不说。这么说……无论曹月婵妥协与否,崔耕都死定了!”
“正是如此!”武三思阴阴地一笑,道:“除非……他真能把那十六万两黄金凑齐,然而,这可能吗?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