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道:“那小使实在没法子向我倭王交代啊,还请两位相爷开恩,给小使一条活路吧。”
“哼,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本相又不是不讲理的人。”张柬之缓和了一下语气,道:“你们的船只倾覆,和李邕请你们喝酒有关。虽然不能治他的罪,但该赔还是要赔的嘛……”
朝臣真人听了这话,真是大喜过望,道:“真的?三百万贯钱的财物,还有十艘大海船,都能赔给我?”
“你想得美!”
“啊?难道不是?”
张柬之道:“船上到底有多少钱,实在无法考证,这钱就不给了。这样吧,就让李邕赔你们十艘大海船,送你们回扶桑吧?”
“那……行吧,也只能如此了。”
张柬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几招散手下来,顿时把朝臣真人调~教得服服帖帖的,点头允了。
不过,事实证明,朝臣真人还是太甜了。
此时的张柬之,正在心中暗赞道,高!崔二郎的这个主意可真是高啊!本相只是说让李邕赔船,送他们回扶桑,可没说一定送到不是?海上风大浪大,船只失事再所多有,万一送不到,他们葬身鱼腹了,总不能怪我大周吧?
张柬之心中暗暗高兴,但崔耕的心情却着实谈不上多么愉快。
就在刚才,袁恕己请了张柬之做中人,向他提出了交换条件:以不追究李邕一案为代价,换取他对徐元庆一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尽管袁恕己没明说,但徐元庆被杀人灭口的事实,已经昭然若揭了。
其实,崔耕原本还不太肯定,袁恕己到底在徐爽一案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杀人灭口,顺水推舟,抑或是难得糊涂?
但是现在,徐元庆死了,他就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袁恕己明知徐爽是冤枉的,还要辣手杀人。到了后来,还因为担心徐爽知道点什么,直接杀人灭口!
崔耕不由得心中暗忖道,袁恕己啊,袁恕己,你也太小瞧了我崔某人。徐元庆从某种意义上讲,是我崔耕有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我但凡有一点良心,又怎么可能让他白死呢?
想到这里,崔耕一边假装接受了张柬之的提议,一边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为徐元庆报仇。
当然了,袁恕己乃是日后的“五王”之一,在太~子党中地位极高。崔耕要跟他死磕,拿平民百姓徐元庆之死做理由,是没人会理解的。为今之计,他也只能是先慢慢地与袁术己疏远,再逐渐表现得与之水火不容。
至于现在,崔耕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李邕安顿好。
张柬之说话算话,马上就把李邕放了。
三日之后,武则天召见了李邕。君臣问对,女皇陛下甚为满意,封他为右拾遗、内供奉。
武则天一朝“拾遗平斗量”,一个右拾遗着实算不得多么稀罕。但是,加了“内供奉”就非常不一般了,这就意味着,此人能时常在武则天跟前伺候,算是天子近臣之一。李邕这一回,着实算是一步登天了。
扶桑使者朝臣真人,甚为走运。他并没有和那五百扶桑人一起,坐着李邕赔偿的船只回扶桑,而是继续留在洛阳,为把“大友皇子”接回扶桑而努力。
时光悠悠,又是一个月过去。这一日,崔耕被李显召到了太子东宫。
把伺候的丫鬟仆役屏退之后,李显的第一句话,就令崔耕大吃了一惊:“崔爱卿,孤王今天之所以找你来,是想拜托你查查……润儿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啊?谁害死的?”崔耕疑惑道:“难道不是张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