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盖好,只待宋根海的到来。
苦等了一天一夜,宋根海终于带着大队人马来到,崔耕这才打开石门出来。
郭霸是有眼色的人,丝毫未问石门里面有什么,只是将俘虏全交给了崔耕,并且重点声明,自己并未审问过俘虏,什么也不知道。
崔耕夸了郭霸几句,命他带人回巴州城,然后才开始审讯宋有斌等人,周利贞自然也在其列。
有周兴这个刑讯的行家在,周利贞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的谋划说了一遍。
崔耕大喜,暗暗寻思:武三思派人刺杀自己,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说明他就是刺驾案的主谋吗?
把这件事奏报上去,自己就能除一大敌了。
然而,事情真这么简单吗?武三思真这么容易搬倒?恍惚间,崔耕竟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果不其然,他的奏章乃至人证周利贞都被压下来了,连点浪花都没掀起。
李显甚至亲派韦什方到下封县,告诫他千万莫轻举妄动。
崔耕奇道:“为什么?难道,以太子的殿下的英明,现在还看不穿武三思的狼子野心?武三思要是真不想当皇帝,为何要如何搞风搞雨呢?”
韦什方摆了摆手,轻叹一声,道:“唉,看出来了也没用。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太子已经和武三思联合起来,共抗二张。”
“为什么?”
韦什方咽了口吐沫,正色道:“邵王李重润死了。”
李重润可不是一般的王爷,他乃李治的嫡长子,被唐高宗李治封过皇太孙的。可以说,其继承皇位的正当性,还要高于相王李旦!
崔耕闻听此言,心神剧震,道:“怎……怎么死的?我回来之前,他不是好好的吗?”
韦什方摇头苦笑道:“知道怎么死的,太子殿下也就没那么害怕二张了。可问题是,他不知道啊!就在七日前,陛下召邵王入宫,当天下午,就命小太监把邵王的尸体抬回来了,说是暴病而亡。你说,太子殿下能查邵王的死因吗?他敢查邵王的死因吗?”
崔耕道:“太子之死,定然和二张有关。所以,他就决意和武三思联合,共抗二张?”
“正是如此。所以,你那份奏章被张相压下了,周利贞也被放了,就当岭南道没有发生过这么一件事儿。”韦什方语重心长地道:“二郎啊,你可要以大局为重,莫让太子殿下为难。”
崔耕对李显这个安排,倒是没什么怨言。
毕竟,二张如此不合规矩的杀了邵王李重润,已经到了掀桌子的程度了。威胁到的不仅是太子,还有自己。现在,武李两家的紧密联合,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他点头道:“好,这回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本官可以对梁王既往不咎。不过,若梁王再次主动挑衅我姓崔的,那说不得,我可要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韦什方道:“那是自然。”
……
……
崔耕又在下封县待了几天,等共济会的人手到了,打开石门,将山洞内的财物全部运走。然后,才带着队伍,直奔洛阳而来。
眼见着洛阳城门在望,他不禁一阵心怀澎湃,暗暗寻思,洛阳啊,洛阳,我崔耕终于正大光明的回来了!我那儿子,现在应该两岁多了吧,父子俩却还没见过面儿呢。什么武三思、张氏兄弟,我都暂且不管了,这次回来,可要好好的享一享天伦之乐!
可是,天不从人愿,他不想惹事,事却来惹他。
哗楞楞~~
伴随着一阵马褂銮铃声响,有一队骑兵从城门内冲了出来,为首一人抱拳拱手,高声道:“崔黜陟,袁恕己袁相爷有请,您跟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