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此人光富可不行,还得有一定势力,要不然得不到这么多铠甲兵器。其二,此人二十年前,应该经历了一场大变故,以至于无法再次开启宝藏。毕竟,即便没有钥匙,只要假以时日,也不是开不了石门。”
崔耕道:“还有吗?”
“还有,此人应该就是袁若曦的奸夫。而能让袁恕己这头倔驴,心甘情愿接受此事的人……崔黜陟你想想,天下能有几人?”
崔耕若有所思,道:“但不知是哪位皇子?”
张嘉贞笃定道:“太子李贤,一定是他!二十六年前,高宗皇帝病重,双目几乎不能视物,和皇后……也就是当今的大周天子,东幸洛阳。当时在长安留守,被任命为监国的,就是太子李贤。母子二人,为了争夺天下权柄,展开了种种明争暗斗。后来,皇后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叫明崇俨的道士,治好了高宗皇帝的眼疾。”
周兴冷笑着接话道:“这个明崇俨可不简单,不仅传闻其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有神仙之能,而且和皇后颇有暧昧之情。如果此人能活到现在,二张可休想爬上龙床。”
崔耕对当时的那段历史,还真不大熟悉,道:“这明道俨是怎么死的?”
周兴双手一摊,道:“据传闻,明道俨是被盗贼刺死。皇后查了半天没查到真凶,就怀疑到太子李贤的身上。好死不死的是,当时有个谣言,说李贤的生身之母并非皇后而是她的姐姐武顺。要知道,武顺很可能是被皇后所毒杀的。这岂不是说,李贤和皇后之间,有着杀母之仇?到了这一步,双方都无法再后退一步。终于,在徐爽案发那一年,太子李贤谋反案发,被幽禁起来。”
张嘉贞赞赏地看了周兴一眼,道:“所以,在下猜测,李贤很可能在失势之前,有所预感,在这里留了一个后手。事实也证明他猜的没错,最后李贤被流放的地点,就是巴州。只不过,皇后对他的防范非常严密,一直到死,都没机会取出宝藏。”
崔耕道:“那两位觉得,袁恕己在这里面,究竟是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那可就不好说了。”张嘉贞沉吟道:“他可能是太子的人,来这里取出宝藏,最后却和宝藏的看守起了冲突。也可能是皇后派在太子身边的卧底,知道这个宝藏的大概情况,前来探查。或者……只知道太子和女儿的事,袁若曦才是真正的知情~人。”
……
几个人一言一语,将当年案子的大致轮廓勾勒了出来。
崔耕最后问道:“张先生,这个案子到现在,就算破的差不多了,不知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张嘉贞叹了口气,苦笑道:“此地无粮无水,又没什么救兵。咱们还谈什么今后?”
崔耕想想也是,自己手下的得力之人,都带在身边了。指望宋根海发现异常再派兵支援,那还不得猴年马月啊。
他说道:“本官留在外面的人,还有一个叫陆偃,乃是老天官的陆元芳的孙子。应该……”
“大人,您听听,外面好像不大对劲!”话刚说到这,封常清的声音响起。
有石门阻隔,外面一般的声音,里面是听不到的。但是,此时此刻,几声无比凄厉的惨呼,竟然隐隐约约的传来。
怎么回事?
崔耕等人赶紧把耳朵贴在石门上仔细倾听,果然不断有惨叫声传来,好像是有人在和宋有斌的人交战。
甚至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救崔大人,一个贼人的脑袋一千贯钱啊!”
这年头,哪怕是买一个身强力壮的男奴,也不过是四五百贯的行情。现在开出这么高的赏格,无疑是为了崔耕的安危,不惜一切代价了。
“这可奇了……”崔耕疑惑道:“这些人到底是哪来的援兵?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剧士开道:“会不会其中有诈?”
崔耕沉吟道:“可能性不大,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们不可能开门。”
……
……
又过了一会儿,惨叫声渐息。石门外有个人扯着嗓子,道:“巴州刺史郭霸,参见崔黜陟!下官救援来迟,万望恕罪啊!”
张嘉贞脱口而出,道:“啥?郭霸?四其御史?”
崔耕则脱口而出,道:“啥?郭霸?尝粪御史?”